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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朔

“我是在道观长大的,算是个道士,我会算命……她死前让我给她算一卦,我就算到了她如果那天出门的话会被当街杀害,我就找了个别的理由让她别出门,但是没想到……”

“啧……她还是死了啊,你发消息是因为你担心她出门对吗?”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就这么点事啊……抱歉了。”他伸出手扶我站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对了,你被你之前的工作单位开了是吧?有兴趣要一份新的工作吗?专业对口按月领工资平时一般没活只要不忙随便请假的那种。”

就这样,我加入了负责西、北城区的事务所。

事务所这东西,大概就是负责超自然事件的调查与处理的,不过一般只要问题不存在就够了,明面上要解决问题,但实际也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行了,比如什么事件的受害者啊只要那个事件不再发生让受害者封口就行了。

毕竟不是所有案子都能得到完美解决,就算只是刑事案件也是如此,更别说比那更麻烦的这种事了。

之后两个月又陆续来了两新同事,一个叫夏毋阙,一个叫徐阚茫。加上我一共也就五个人——还有一个之前就在的是莫喻的妹妹,叫莫须然,平时一般只是打杂的。

然后,大概是七月份吧好像,莫喻说要和负责东、南城区的事务所的那三个人聚餐,莫喻提到他们那新来的一个和我一样也是个道士,不过年龄挺小,不知道满没满十八,染了一头绿。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记得前几年何竹还没跑路之前我们闲聊的时候说过:“等我下山了我就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多那帅啊!”因为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品味所以那句话就印象深刻,我怀疑他下了山之后真就那么干了,并且年龄也对得上。

我就回了一句:“我就不去了,我怕你说的那个道士是我那傻逼师弟,想到他我就胃疼,别等会吃着吃着我就把桌子掀了把他腿打断连夜回去带到师父面前问罪。你就说我胃病犯了去医院了。”

当然,我去不去也没人多在意,毕竟我发现他们对我都莫名其妙的有点排斥。

这可能就是孤命吧。

当晚,莫喻给我发了个视频,内容染着绿色头发的何竹抱着垃圾桶发酒疯。

“你看看是你师弟不?”

“错不了,就他。”

“你师弟挺横的啊,我劝半天让他别喝了愣是没劝住”

我再次点开了那个视频,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喊着:“来,哥们,再干一个!”然后就抱着垃圾桶呕吐。

看来这小逼崽子这段时间过的挺滋润啊。

后来我听莫喻说何竹有三个女朋友……这家伙真该死啊!

过了一个月,我也去烫了头,试图改善运气,但事实是并没有什么用还被夏毋阙那个疯婆娘吐槽了一顿。

然后就是上月月底了,徐阚茫死了。

那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放松警惕,我就应该先好好确认然后再接近那个孩子。

“饕餮”当我目睹了那个白头发小孩的攻击方式后这个词从我脑海中冒出。

书上说有一种炼邪术的术士,叫“饕餮”,吃人,但师父告诉我不只是如此,饕餮什么都能吃,甚至可以咬碎兵刃消化钢铁,同类相食不过是“饕餮”最有效的进食方式,“饕餮”在古代只能饿死或是烧死,他们甚至不会老死或是死于一般的疾病,据说活的最久的一个活了整整四百年,见证了一个王朝从繁荣走向衰落。因为“饕餮”害怕高温的特性,以前闹“饕餮”的地方的人们普遍有个习惯,就是走夜路拿火把,但是“饕餮”实际上也没那么怕高温,只是进入环境温度到达一定程度的地方后会暂时无法控制的全身痉挛,但也只是暂时,很快就会再适应温度,也就是只要“饕餮”想,手持火把是无法驱散的。

不过根据现代的技术,一些化学物质也能杀死饕餮,氯化钾之类的都能有效杀死饕餮,但暂时未经证实。

我的手被咬伤了,真的……我太失败了。

然后过两天我就听说那只“饕餮”已经被解决了。

稍微休息会后就回去看看师父吧,向莫喻请假没什么事一般都会批。

过了三天左右吧,一大清早我就出发了,因为不是什么假期高铁没多少人。

如今的白榆市,天变白了啊。顺路去看了看药铺,却发现那个老顽童大爷不在了,问现在掌柜的才知道,走了有一年多了,因为我这段时间回白榆市只是为了回道观,完全没有去镇子里逛逛的想法,所以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那大爷葬礼上还请了师父来做法事。想着早餐没吃就去以前喜欢去的面馆吧,又发现关了门上面贴着“旺铺转让”了,实在不行就去找了路边摊吃了碗炒粉,但连之前那个阿姨的车都找不到了。

上了山,楼梯似乎被翻新过,旁边的一些平台也摆了椅子建了凉亭,不过至少上山不用交门票钱,而且也没看到上山的人。

倒是到了道观门口,那里停了一辆在道观那会的确没见过但很眼熟的车,也许是师父的熟人?

进了门,看到了师父,正准备行礼又发现其他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哟,沐云,来了啊。”

“师父,这两位是?”

“按理说你应该见过,这是和你一样在事务所工作的,但好像你的是负责西北的,他们是负责东南的。”

聊了会后大概知道了,一个是叫罗牧,之前听莫喻提到过,一个是叫唐烟樊,听他们说何竹也来了,不过还在屋里睡觉,是因为上个案子罗牧中了蛊唐烟樊被降了灾才来这的,而且罗牧和师父好像认识,大概是因为何竹。

然后罗牧给我看了何竹被师父抽的视频,说是昨天拍的,我没能憋住笑。

之后我在院子里扫地,久违的遇见了何竹,他打了耳洞,单边带着个黑色白边的十字架耳坠——他一个道士带这玩意不会奇怪吗?算了,只要他不搞什么餐前祷告还要盘佛珠什么的就随它去吧;染了一头墨绿色头发,烫了卷发,竟然感觉看起来还好;还是一张娃娃脸,像个小孩似的看起来挺好欺负。

我嘲讽了他一顿后就让他去门口和他那两朋友会合了,好像要商量下山买东西之类的事。

吃完午饭后他们下山了,那段时间师父告诉我“是时候了,不然就晚了”,但见我没搞懂他的意思,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告诉我记得告诉何竹晚上去他厢房一趟。

他们回来后,我就去了何竹厢房,顺带想和何竹聊聊他父母的那个案子。

杀他父母的凶手早就在那之后没多久就被击毙了,但我却听说他现在还在找凶手,真的很奇怪。

但说一半就被师父打断要我们去辅佐做法了,下次有机会聊聊吧。

师父死了。

半夜我被何竹的惨叫吵醒,就去了声音的来源处——师父的厢房,却发现师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查看已经没了呼吸。

我感觉有点站不稳了,但只能强装镇定,背过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转过身。

师父是夭命,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去,这我是知道的。

我克死我爸后,旭阳观就成了我唯一的家,师父就是我唯一的家人,而现在,我唯一的归属也离去了。

我提议先给师父办葬礼,因为我相信师父的死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太多原因在里边,只是自然死亡。

第二天,守师父棺木的时候,何竹冲过来告诉我师父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这段时间师父是借尸还魂什么的,我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他只看了师父前夜给的书其中的一部分,带着我回去看,却发现罗牧已经在那里了。

他撕了很多页书带着不让我们看还想走,我们也自然要拦,但我莫名其妙的和他一对视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醒来后发现他已经开车带着唐烟樊跑了。

搞不懂啊,罗牧到底做了什么就轻易让我失去意识的?不愧是东南两城区事务所的头儿,没准能和莫喻打个来回。

不对,莫喻的手果然会更胜一筹吧,罗牧的能力似乎是在眼睛上,手和眼睛比怎么想都是手更胜一筹吧,毕竟手可以戳眼睛。

我果然还是不认为师父的死是有些什么东西埋藏在里面,我也不认为师父会去想修什么尸仙长生不老之类的,毕竟师父说过那种东西只是虚妄。死是生物的弊端,同时也是优点,人如何伟大也只能活不过百年,但从古至今的一切成就不就是由这些活不过百年的弱小生灵完成的?因为有寿限,人才能下定决心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完成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而所谓永生破坏了这一伟大的精神,让一切微小的概率在无限的时间中成为必然,一切努力一切追求都会全部白费。但是,我就是怕有那么一种可能性。

我舍不得师父。

傍晚那会,发生了有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师父的棺材从里面被敲响了。

我和何竹只能布好防僵尸的阵,做太多可能就会打扰到师父成尸仙——即使大概不会出现那种事;我们只能这样做。

刚完成不一会,师父遗书中提到的师叔来了。我姑且还是见过的,叫邓儒霖。

和他交代了师父的事情后他决定帮我们一起等,等到师父头七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但我莫名感到一股既视感,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既视感不是来自很久以前,而是很近的一段时间,近的就好像那天刚刚有过类似的感觉。

算了,胡思乱想没有意义。

于是,师叔就留在这里帮我们操办师父的丧事,还联系了镇子里师父的很多熟人,搭了个灵篷,于是办了一天的还算传统的丧事,有点人声是不错,但就是太吵了。

我好像记漏了什么事情,那应该不重要。为什么又有一股既视感?

师叔来的第三天中午,席就撤了,师父那些熟人也被送走,毕竟师父生前好清净,死后肯定也不愿意太吵,为此连葬歌也停了。

然后就是下午了,有件事让我挺在意的,师叔和何竹把师父的棺木从室内移动到了灵棚,之后师叔说了一大堆还是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何竹变得很不对劲,师叔也很不对劲——他们好像有什么事防着我。

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了吗?不,大概只是因为我的孤命吧。这种命天生就不受待见,也只有师父能不受影响的接纳我了。

我果然还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在遗书中给我道歉,明明我只需要有个人能接纳我我就能知足了的。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余静就是因为能接纳我才被我克死的吧,真是可惜,明明那么好一个人,如果我当时稍微懂事点能离她远点,也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而今天,就是师叔来的第四天了,同时也是师父的头七,到了下午天上慢慢变得黑压压的,看起来随时都像是要下雨了。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我去了书库,随手拿了本书看。

上面记录了一种术士……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三人在棺材五米远处摆好架势,准备迎接结果。

但突然,他们二人将架势对准了我,迅速拉开了两步距离。

“沐云,你可知罪?”“师兄……我没想到……”

“你们在说什么?”

“不认,好!今天我就要在你师父的面前把事情说明白了,好让他看看他含辛茹苦教导出的徒弟真面目是个什么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大逆不道,利欲熏心竟然干出弑师这种事,还在他死后仍然不肯让他安宁,整出这一堆幺蛾子来,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师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还装糊涂!算了,多说无益,今天我就替我师兄来清理门户!”

何竹在一旁一言不发,用熟悉的眼神看着我,又是那种眼神……

我知道,现在就算他没有拿出证据,但何竹能站在他那一边就说明他已经给了何竹相信他的理由,我现在说些什么都成了狡辩,更何况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给何竹看的,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师叔是误会了什么吧,但现在他的状态很明显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也就是我现在只能……

第一次一打二,我竟然打的莫名的熟练,并且能感觉到对付他们两个比之前和师父切磋轻松多了。

更何况我有师父送的“敕令碑”。

战斗真火热之时,一道惊雷打破了这焦灼的氛围,也打穿了灵棚,直击师父的棺木,大雨随之而下;只见那棺木除了底面其他雾面全部朝分别对应的五个飞出,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从中跃起。

“师父?”“师父!”“师兄?”

烟尘散去,只见师父面目狰狞,脸上满是烂肉,眼球浑浊,露出了满口的獠牙。

不对,这绝不是师父!现在绝不是什么尸仙,这完全就是一只僵尸!

现在情况变成了一对二对一了吗?

等等,不对劲,何竹的样子很奇怪!

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刚刚也是,以平时切磋为基准来说——那动作太呆板了。

也就是有可能……

“天生道炁,令碑以记……”

那是做法被操控或者被迷惑的象征……是谁?师叔?不,不可能,那就是罗牧了?他要做些什么?但是罗牧能操控人吗?

——那么那个唐烟樊的特殊能力是什么?算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那么就是……他自己让自己被迷惑了?这样的话……他寻找一个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的杀人犯就有解释了,他自己让自己忘掉了些什么。

是因为不敢置信吗?没准之后他回去还会认为师父活得好好的吧。

虽然让他这样也好但是……他必须面对现实,只是一直逃避的话问题只会接踵而来。

“……急急如律令。”

我快速的念了一遍清心咒的口诀,一个箭步朝何竹奔去,他见状用铜钱剑对我进攻尝试挡住我,我左手拿着敕令碑当武器挡了几下,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大喝了一声“敕!”,几乎是同时,他的铜钱剑贯穿了我的胸膛。

本来我是能防住的,但是我左手小臂前段时间因为“饕餮”受了伤,掉了小块肉。

可惜了。

我看着他逐渐恢复光彩的眼睛,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师……兄?”

在他让自己忘掉些什么东西的前提下,果然也有被做法迷惑的部分啊,那大概就是罗牧或者还有其他没见到的人干的了,师叔不可能这么做;关于这种术士记得今天看的那本书上就写了……什么来着?

“何竹……总算……来,拿着……”我将敕令碑塞到了何竹手上。

这时,我注意到“师父”朝这边攻了过来。

“小心!”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我一脚将何竹踢开,他的手带着铜钱剑从我胸口中拔出,我突然就感觉到有些喘不上气,也许是肺被扎破了;然后我的肩膀被“师父”拽住,利爪穿透了我的衣服,刺破了我的皮肤,我的肩膀渗出了血——虽然远远没有胸口严重。

我感觉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我的大脑突然一阵剧痛,完全无法思考,也操控不了我的动作。

终于,我又恢复了意识。

“呃……是师兄啊……”何竹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我,一旁的罗牧和莫喻见此景莫名很默契的憋起了笑。

“是师兄弟团聚啊~”莫喻带着几分笑意道。

“我就说你硬把他拉来会很有意思吧。”罗牧也说道。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啊,想起来了。

我不去聚餐莫喻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要走那会却突然硬把我拉来了,现在是在餐厅。

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何竹的背,他一阵颤抖,想要躲闪却躲不掉。

“何竹啊,才一年多不见就有这么大的长进了啊~”

“啊哪里哪里……”何竹给了罗牧一个眼神想要求助,但罗牧只是瞟了他一眼后就拿起了菜单,还戏谑的补充了句:“啊你瞅啥我没看到——”

我继续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离开道观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啊一般般,一般般……”他表现出一副我好像要吃了他一样的神态。

“你看看你想点什么菜”罗牧把菜单和铅笔递给了何竹。

我满意的靠在椅子上,然后看到桌子对面坐在一起的徐阚茫和夏毋阙突然就不爽了起来,他俩就算只是互相坐旁边都有一股浓厚的青春期荷尔蒙味,但据说现在还没有更进一步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有两人倒是意外的同步,唐烟樊和莫须然都一言不发,一个是在发呆,另一个是在看手机。

座位顺序从左到右是这样的:我,何竹,罗牧,唐烟樊,徐阚茫,夏毋阙,莫须然,莫喻。

之后上菜了,何竹腼腼腆腆的吃着,看起来还是挺拘谨的。

——直到莫喻问他能不能喝酒前。

这家伙两瓶马尿下肚能他妈把屋顶掀飞了,我得看着点。

他配着菜喝了瓶啤酒后明显放得开了许多,我和他聊了会这段时间的事情加入事务所的契机之类的比较日常琐碎的事。

然后他第二瓶啤酒下肚,和我聊的自然了很多,也稍微敢对我冒犯点了,然后我知道了他同时谈了三个女友,这家伙……

直到目前为止还算正常,直到他不知不觉喝到了第五瓶。

“师兄我跟你说…你是没见过…嗝…没见过那场面…嗝…我都不知道咋办…嗝…还好我急中生智啊…我找了块炖汤的骨头…一丢,哎!果不其然!有效果!然后我一个箭步啊…嗝…”

为什么包被狗叼走了能被他说的这么跌宕起伏啊?

吃完饭莫喻结账后我本来想着和何竹再聊会,结果没一会功夫他就跑外边和垃圾桶勾肩搭背还管那垃圾桶叫师兄了,我就过去硬把他拉了起来。

“师兄…学术法好累…陪我再玩会……”

看来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啊;我扶着他向前走着。

“啊,师父!”突然,他对着一个电线杆喊道:“不是…我的错…是师兄…撕的…嗝…”

我好像想起来是哪件事了。

我在做自己的事不想陪他玩就让他去看书,结果他看书的时候不小心撕坏了一页,那是师父珍藏在书库的一个暗格里的书,结果他说是我干的,那天早上我又刚好在师父面前拿过那本书,我没能解释,白挨了一顿骂。

“啧……”我撒开他的肩膀,独自向前走去。

失去我的搀扶而重心不稳瘫倒在地上的他拉着我的裤脚,嘴里喃喃道:“师兄……别走……”

我不想理他,想踢开他的手,却只是甩开了他的手继续走着。

“求你了……回话吧……”

“我先走了,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师兄……”

“你总得学会自己走吧?”

我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渐渐的,城市灯火将我笼罩,我也终于融入了人群吗?

没有回答,只是周围的灯火愈发明亮,愈发刺眼,最终,一片白茫茫的光将我包裹,我仍然前进着,只是感觉身体越发轻盈,就像正在慢慢的往上飘,四周的光仿佛化身为了一盏孔明灯的灯芯,我也随着这飘摇的孔明灯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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