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师叔。”何竹走出厢房,坐在台阶上捂着脸,用冰冷的手接触着有些炽热的脸,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带着几件法器和行李走出了道观大门,他看到罗牧不耐烦的站在路中央,等着自己。
他知道,有一件事现在必须去做。
“终于出来了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啊?”罗牧向何竹走来。
“眼角红了?刚刚哭了?我不想管那些吊事,走,上车,回去。”罗牧已经到只距离何竹两身位的地方了。
“死骡子我草泥马!!!”何竹松开拿着行李的手一拳向着罗牧的脸挥去。
挥空了?
他看到他的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罗牧脸上,但拳头处传来的触感却告诉他这一拳挥空了。
“你在干什么?打太极吗?”何竹定睛一看,却看见罗牧不在他面前,而是在更加远两个身位的地方。
何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罗牧,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
“好了好了,他走了我们也该谈正事了,”罗牧抓了抓头发,带着个挎包,靠在墙上“是叫……邓儒霖对吧?”
邓儒霖呼出一口气,看着罗牧:“你是怎么做到就站在他背后还不被发现的?”
“没什么,”罗牧从脖子上拉起吊坠的绳子,亮出一块玉“朋友送的吊坠而已。”
“我好歹也五十多了,除了我幻术老师之外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位幻术师,不妨交个朋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鄙人罗牧,大名称不上,无名小卒罢了。不过既然是朋友,有些话我就明讲了——你大概也知道,我此行不只是来交朋友的。”
“你想要些什么?”
“不愧是旭阳观参静道人的师弟,参心道人邓儒霖啊,好,我要天通镜,就你手边那个。”
邓儒霖冷笑了几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面八卦镜“是这个?”
“没错。”
“朋友,你这么快就不想维持这个关系了吗?”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想替我一位朋友取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而已。作为交换……”罗牧调整了一下挎包的带子的位置,又取下了吊坠“这个送你了。”
房间瞬间寂静了下来,二人对视着,僵持着,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
突然,一阵笑声打破了寂静,那是邓儒霖的笑,随之罗牧也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你这个朋友还真值得交啊,哎,明明你眼睛很好,为何带着眼镜啊?”
“你不觉得很有迷惑性吗?哈哈哈哈”
“也是啊哈哈哈哈哈……”
……
罗牧带着天通镜走出了道观,脖子上还是带着那个吊坠。
然后他看见何竹在路边和斗智斗勇,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噗嗤…你在做什么?咳咳,你师叔说有东西忘记给你了。”
何竹闻声看向从道观出来的罗牧,又看了看罗牧刚才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但罗牧似乎是怕他抢方向盘让他坐在了后座,现在副驾是唐烟樊坐着。
“哦对了。”他被罗牧的这一声唤回了神“有东西忘记给你了。”
罗牧从一旁的挎包中掏出了一个道铃“这是三清铃,你师父让我等时候正确了给你,我想现在是时候了,有一说一这玩意挺好用。”
何竹接过三清铃,在手中端详了一会,没有说话。
“还有——”罗牧打开了手套箱,从中掏出一叠印刷纸“《昙经》你需要的部分,全在这了。”
何竹瞬间瞪大了双眼,有些颤抖的接过那叠纸。
“你撕下来的呢?”何竹有些激动,翻着手中的纸。
“还回去了呗,还能怎么的?”
“现在去哪?”
“回去呗,还能怎么的?”
说着,罗牧转动车钥匙点了火。
“嗡——”伴随着引擎声,那辆灰色轿车渐渐远去,连同一些往昔一起。
“哈?怎么回事?又抛锚了?”
“傻逼,看油表!”
“嗷——又忘了这逼事了,没事,后备箱还有备用的。”
“哎,明明我们可以坐高铁为什么一定要开车来呢?”
“烟樊啊,有些事呢……算了不装了,坐高铁竹子不就知道要来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