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大人，我举个例子您就明白了。比如说咱们所种的稻谷，人吃的其中额稻米，但是剥出来的壳，还有稻草，人是没法儿吃的。”姜夜看到她点头，继续说，“可要是有人发明了一种东西，把壳、甚至干稻草都做成人可以直接吃的东西，您说这壳和稻草是不是就有了新的价值？发明这个方法的人是不是就创造了新的价值出来？”

“那也只是他一个人赚到钱了啊。”城隍追问。

“大人，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您想想看，即使他发明出来了这种方法，但是他能一个人把全天下所有的壳和稻草全都直接转化成食品吗？这事儿他是需要更多人参与的，他就需要雇人，他就需要付给别人工钱。这样是不是就有更多人有钱了？

“另外，一个人有钱了，实际上他也会存不住钱，因为他的欲望也会增长。原来只能吃一顿的，现在挣了钱了，他是不是得吃上两顿？所以其他行业也会受惠。”

白莼理解了他的意思，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这是你想出来了？”

“是，大人。”姜夜只能这么回答，难不成还能告诉她，这是前世经济学的基本逻辑？

白莼此时已经完全维持不住清冷，眼睛亮闪闪盯着他，神色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大人，所谓掠夺，实际上就是把我们自己的优势产品，向别人高价卖出，然后再从别人那里用低价收购我们自己需要的资源。这其中也有三个关键，一个是我们的东西，别人确实是需要，而且最好没有其他竞争者。二是我们需要的别人的资源，不是唯一，可以压价。第三就是大人您的拳头和刀剑要够硬、够利，否则守不住优势，抢不到好处。”

姜夜现在已经有些能把住她的脉了，和她说话，可以浅显直白一点，弯弯绕太多可能不适合她的脾气。

白莼神色十分自信，若有若无的攥了攥拳头：“接着说。”

她的声音都大了一些，似乎说到了他的优势领域。

姜夜心中暗想，果然，这是个暴力女。

“大人，咱们共工城虽然贫瘠，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优势产品。”姜夜悄悄看了她一眼。

“什么优势产品？”

“相柳之血。”

“众帝台里面围着的那东西？”白莼似乎还有些没明白，见姜夜点头，立刻呵斥他，“以后不许出这种馊主意，咱们幽都堂堂正正的，如何能用毒去赚钱。再说，那里现在不都是昐氏把持着吗？”

我去，刚刚谁说要去抢女人来着？你这过于双标了吧。

姜夜劝道：“大人，我又没说直接卖相柳之毒。下官如何不理解您拳拳正义之心？大人，相柳之血虽有剧毒，但对灭绝草木却有极好效果。其他地方下官并不了解，但共工城到昐城的道路，草木丛生，每年都要花大代价才能疏通，尤其是昐氏还不乐意疏通，每年共工城为了疏通道路，要死伤不少人。

“您想想看，如果咱们成了商号，用相柳之血绝灭道路上的草木，然后承接各国这种工程，那得有多少赚头？”姜夜继续蛊惑，“大人，我在书上看到，咱们大夏有数万万里之广，您想想看，即使只是每里收一个刀币，那都是多少钱？再说各城之间道路长度的总和，又何止十倍于数万万里？那又是多少钱？还有就是，这相柳之血是可以回收的，根本废不了多少成本，剩下的全是净赚。”

姜夜滔滔不绝地演说着种种好处，热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