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作为报答?”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塔兹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我不相信平白无故的援手。”
他并不相信眼前的贵族青年,甚至现在亚拉里所有的贵族在他眼里都没有了一个好人,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帝皇。
埃舍尔就这样看着他,一脸嫌弃,要不是这家伙他也不用趟这趟浑水。
“抱歉,我...我现在无法信任任何人。”塔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内心也非常痛苦。
他仅剩的自尊心虽然不允许他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但他的良知又告诉他,必须对这份救命之恩表示感谢。
所以深受自身品格束缚的他依旧会有恩必偿,哪怕对方有可能会怀有坏心思,他也需要先了解清楚之后再好好考量一下。
“额,其实不是我救的你。”埃舍尔错开身,让出了身后老老实实站立着的纳尔丁伦,“是他,我的侍卫长纳尔丁伦救下的你。”
经过回春之馆来的路上交流,纳尔丁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也明白了在他率性而为之后却让自己的主君深陷了风暴中心,而这样的行为不是一个好的侍卫长应该犯的错。
“而且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你想离开,等你养好了伤自己离开就行。这里没有人会阻拦你。”
埃舍尔此刻也是真心而言,并没有丝毫欲擒故纵的想法。
因为现在的塔兹已经没有了任何珍视的东西,而他又拥有如此强的破坏力。
所以吃不准的埃舍尔不会去挽留一个心理或许已经扭曲,不可控定的时炸弹在身边。
看着一脸茫然的塔兹,他还是好心地劝慰道:“当你不顺心的时候,你可以像一条疯狗一样去大骂命运,但到头来你还是得选择对过去放手。我知道那很沉重,但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而且活着本就是件不轻松的事。”
“……”
“想想你的老师为什么要献祭自己,假如你依旧迷茫,那你就继续前进,带着你的迷茫去这个世界走一走,好好看一看,去寻找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意义。”
“……”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都对这个阶级固化的世界非常不满,也觉得这个世界不好!”埃舍尔看着神色有些动容的塔兹觉得有戏便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一位超凡的神眷者,你完全可以执行你的心中所想。去改变这个世界,直到它成为你想象中的美好世界。”
是的,埃舍尔的话真的在此刻让床榻上的塔兹回想起了自己老师酒醉后说过的话:命运让我痛苦不堪,但我依旧对生命报之以热爱,这我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
恍惚间,那佝偻的身形仿佛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塔兹眼睛一酸,不由自己便已泪流满面。
见状,埃舍尔懂事地带着纳尔丁伦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给予塔兹独处的空间。
“大人,他刚才怎么了?我怎么看见他突然就哭了?”纳尔丁伦揉了揉发痒的鼻头忍不住问道。
“或许是被我的话感动到了吧。”埃舍尔说完就背着手径直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纳尔丁伦更加疑惑了。
“是这样的吗?”纳尔丁伦说完,挠了挠头,赶紧追了上去。
……
“索尔这家伙真打算带着克雷薇娅私奔了啊!”路过花园凉亭时停留的埃舍尔看着两只野鸳鸯有些发愁,“温斯顿家族的人还没有找上门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