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迟疑着没有写。
林宣戳了戳管事的伤口,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快点说呢,还有活的希望。若是血流干了,可就活不成咯。”
管家闻言,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鲜红的名字:高以年。
“我听说高家有三子,他排第几呀?”
“二。”
“你们为什么这么逼迫林宣,是想除掉他呢,还是图他的院子?”
“院子。”
“那院子有什么特殊?”
“不知。”
林宣作势欲再次戳管事的伤口。
管事会意,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用毛笔指着纸上的“不知”二字,以示他真的不知道。
林宣不解,他那小破院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
“我听说有个姓陈的,在你和那两个骚扰林宣的人中间联系。那人叫什么?”
“陈池。”
林宣还没问关于陈池的更多信息,管事已经很懂事地指着高以年的名字。
“高老二的人?”
管事点头。
林宣又问了管事几个问题,管事一一写下血字的答案。
“对了,你这里有油或者酒吗?不用写,指个方向就行。”
管事朝身后的房间指了指。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怎么死?”
管事猛然抬起头,看着林宣那张大花面,摇着头求饶。
“等会儿呢,我会把这里烧掉。就算你出去了,你觉得高家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你家人吗?”
林宣的话杀人诛心。
管事的眼神渐渐绝望,知道林宣说得有道理,知道死亡一事再无回旋余地。
然而他还是不甘心,用已经干了的笔头,在左肩的伤口下面蘸了血墨,在纸上快速且潦草地写下:
“求求你,别杀我。”
“这么怕死,当初作恶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林宣不再给管事陈词的机会,直接出手,扭断了管事的脖子,使其立时毙命。
他将那张写满血字的纸叠好,收入怀中。
林宣触摸管事,收获一个词条。
【十日曝之(白):为你的所有功法,以及修为境界,增加十日的修炼经验。】
随后,他找到管事所指的酒坛,搬起酒坛,将酒洒在房间各处。
洒酒的过程中,他又从后厨发现一些油,也同样洒在钱庄内外。
钱庄什么最多,自然是钱呐。
可惜这里只是办理业务的地方,跟存放钱财的库房没有挨在一起,不然也不会没人把守。
林宣好一番翻找,只在管事身上,及其写字算账的桌子抽屉里找出十几两银子,以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不过这银票归属于宝丰钱庄,以后能不能兑换还未可知。
点火之前,他在各个房间寻找,看有没有人睡在某处。
一番寻找之下,他在一间偏房内,发现一个熟睡的打杂小厮。
林宣讲究有恩必偿有仇必报,但他寻仇的对象是具体的人,而非抽象的团体。他毁灭宝丰钱庄,并不一定要杀掉所有在钱庄做事的人。
他吹亮火折子,点燃火焰。
在火焰吞没钱庄之前,他抱起小厮,掠过院墙,落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