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收回的匕首,我把拴在木门上的绳子割开。这就是一个非常简易的木质围栏,上面用绳子绑住了一个木板做门,移开了木板,我把刚刚点亮的火把伸了进去,发现这里面关着三个年龄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村民,只是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距离我最近的女孩肚子已经被掏空了,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哥布林们把她拖进来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娱乐和作为储备食品。而在稍远处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的两个女孩,看上去像是一对姐妹,两个人都有着相似的褐色卷发,她们一丝不挂的身体因为洞里的寒冷和潮湿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通过虐待她们取乐,左边的女孩的右手臂被整个切了下来,从她盯着我腰间长剑的表情来看应该就是大哥布林用这把剑砍下来的。而右边的女孩浑身上下都是割伤和抓伤,有一些地方依旧留着血,而另外一些伤口则开微微开始腐烂,她的左臂整个被从身体上扯了下来或者是啃下来的,伤口被粗鲁的用火烧过,血止住了,我知道这不是哥布林的仁慈,只是为了让她们活着,以供他们取乐而已。
一团火突然在我胸腔里开始燃烧,当我回头去萨满的尸体那里,打算拿一些被褥帮两个女孩遮掩身体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拔出匕首,沉默的在萨满的身体上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刺入和拔出这两个动作,肮脏的血溅了我一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的内心在嘶吼:“拆人玩,我让你拆人玩”直到萨满得尸体被剁成了肉馅,左臂砍掉,右臂扯断才告一段落。
发泄了内心的愤怒,我扶起了两个女孩,开始往镇子的方向走去。把两个可怜的女孩交给我公会的医师来照顾,我呆坐在前台旁的长椅上,不知所措,前台的糟老头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兑了水的葡萄酒,强迫我喝了下去。随着酒水下肚,我的四肢开始慢慢的有了温度。交割了任务后,我在公会关门前离开了那里。
当我回到教堂的时候,我看到屋里面没有点火,也没有点灯。我试着推门,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看来神官是出门了吧,于是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神官回来。不知道等了多久,,当我整个人都开始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影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站在我身前,我还没看清楚是谁,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然后听到一个女孩子因为痛苦的低呼。我抬起头,看着轻柔自己白皙手的神官,惊奇的发现她满脸都是泪痕。
“你为什么自己去?”神官用她哭哑了的嗓子质问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啊,因为不想总拖欠你们那么多钱吧。”话刚刚说完,女孩子纤细的身体就扑进我怀里,“哇,这种感觉好奇怪啊,好软好暖和。”我心里这么想着。
“你明明可以叫我一起去的,是不是觉得我会拖你后腿?”女孩子一边哭一边在我怀里质问我,头深深的埋在我沾着血污的衣服上。“没有啊,只是你昨天才经历了那些事情,觉得你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我声安慰她道。听到我这么说,她揉着自己的眼睛,微微抬起头看着我“那,那你愿意跟我组队吗?”没有带着丝毫的犹豫和延迟,我猛地说“当然愿意了。”
听到我快速而又肯定的答复,神官羞涩的笑了。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内心中究竟埋着多少恐惧。后来仔细想想,同样身为孤儿的她,十五岁就辞别了教会,自食其力的成为了一名冒险者,第一次出任务就目睹了同伴的背叛,死亡,屈辱和哥布林的残忍。
然后在等待少年回家吃饭的时候,被前来祈祷的村民告知这个她唯一稍微熟悉的,拯救过她的,能带给她最后一丝温暖的少年在晚上独自前往昨天那个梦魇一般的洞穴讨伐地狱鬼一般的哥布林。这一切对于她而言仿佛一个即将溺水的人失去了手里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