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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澄步履轻快，穿过贾府曲折回廊，心中沉甸甸的负担终于卸下。

孙德业的覆灭，于他而言，不仅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更是为哥哥讨回了公道。

他深知，在这权势交织的京师，仁慈往往意味着软弱，而斩草除根，方是保全自身与家人的不二法门。

回到东北小院，赵澄并未急于踏入熟悉门槛，而是转念一想，决定先去小厨房看看。

赵澄喜欢那儿的烟火气，更喜欢那些简单却能勾起无限回味的食物。

于是，赵澄悄悄绕过小径，来到了小厨房的后门。

刚踏入门槛，一股混合着各种食材的香气扑鼻而来。

赵澄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正忙碌着的柳嫂子，猛一抬头，见是赵澄，不由愣了一下。

这位步步高升的主子，怎的今日竟独自一人，悄没声儿地来了？

“哎呀，这不是澄少爷嘛！今儿个怎么有空亲自到咱们这小厨房来啦？需要什么您吩咐红玉她们来吩咐一声就好。”柳嫂子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赵澄笑着摆摆手，“多日不见，柳嫂子可好？今儿个想吃点儿家常的，不知可有什么好吃的？”

柳嫂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珠炮似的报起菜名来，每说一样，赵澄便点头应和，显然对这等菜品颇为满意。

小厨房内的其他管事媳妇见状，也忙不迭地动起来，一时间，厨房里热闹非凡。

赵澄心情大好，随手赏了几两银子，柳嫂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干活也更加卖力了。

点完菜，赵澄出了小厨房，正欲离去，却被柳嫂子拦住。

“澄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柳嫂子显得有些犹豫。

赵澄停下脚步，神色一正，“柳嫂子有话直说，何须如此？”

柳嫂子迟疑片刻，终于开口：“是关于五儿的。她在宝玉那边，日子并不顺心，时常念叨着在您身边的日子。我这做娘的，看着心疼，就想斗胆求您，看能不能把五儿再调到您身边来。”

赵澄闻言，目光微闪，看得出柳嫂子眼中的期盼，却也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目的。

五儿的日子不好过，这是事实，但至于是否要到自己身边，却还需斟酌。

“五儿的事，我自会考虑。你先让她抽空回来一趟，我且亲自问问她。”赵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隐含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柳嫂子见状，虽未得到即刻答复，但听说能让五儿回来，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连忙应承下来。

赵澄看着柳嫂子转身忙碌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的缘由，恐怕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五儿可能真的受了那宝玉的委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走出小厨房，赵澄心情更加舒畅，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揭开真相，而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想起段氏，心中虽有波澜，却也因着孙德业新丧，此时不宜操之过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肩头，赵澄步伐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