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本以为夜祭言会贼心不死,第二天还来纠缠自己,可是他没有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消失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平静又带着几分落寞。
权司城给她的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撑不了几天了。
这也是她不愿意给夜祭言机会的原因,倘若她难逃一劫,已经分开了,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为什么要给彼此增添困扰呢!
她一直瞒着司空霖寒,这一次却在司空霖寒在家的时候发作了,如往常一样,她被疼痛和寒冷包裹着,可是没多久,她的身体又像是被丢了滚烫的炉子里煮烧。
她很痛苦,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病情发作,疼痛折磨,瓶子里只剩下三颗药了,她不曾再吃了,想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撑过去,如果可以撑过去,她还能多拖延一些时日。
司空霖寒是上来叫她吃饭的,结果就看到她发病了,“老婆,你怎么了?”他神色顿变,一个箭步冲到床前。
顾烟姗其实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模糊了,手也没有了力气,她只能艰难又虚弱地说:“药……药……”
“药,在哪里?”司空霖寒提炼出关键词,焦急地问。
他的额头开始淌汗。
“在……在……”她快要说不出话了,原来撑不过去。
她的眼神绝望地看向抽屉。
司空霖寒顿时明了,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装木糖醇的瓶子,“是这个吗?”
顾烟姗眨了一下眼睛。
司空霖寒立刻拿出来,倒出其中的一颗药,然后拿了水喂顾烟姗服下之后,服下之后没多久,顾烟姗的气果然顺了很多,也可以说话了。
司空看了一眼瓶子,只剩下两颗药了,他拢起眉头:“老婆,到底怎么回事?”
他显然还不明白顾烟姗身上有其他病。
顾烟姗不想就这样死去,她跟司空霖寒坦白:“我的身上有一种遗传病,准确来说是个赌咒,我妈也是这样,必须跟夜家的人发生关系,才能缓解病情。”
“什么?”司空霖寒瞳孔猛缩。
“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顾烟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空霖寒急得在床前转来转去,他并非不相信顾烟姗的话,而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后他终于做出决定,“我知道你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现在没有走,或许只是出于愧疚,或许我之前一直想着将你占为己有,是我错了,看你失去孩子,每一次被病痛折磨,我在反思自己,在法国,我差点以为我们都要死了,当时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如果真的要在得到你和你的幸福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想我应该放手。”
顾烟姗摇摇头,“不,我跟他已经完了。”
“不,夜御轩已经死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阻隔,你应该跟他在一起的,你看你的病,你们才是天生一对。”
他苦笑着扯起嘴角。
“不,我们是真的结束了,这段感情太累,太痛,我不想继续了。”
她想,她跟夜祭言的观念本来就不一样,两个人的灵魂不契合,又怎么获得幸福?激情是一时的,长久的默契才是维系两个人关系的根本。
“你真的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司空霖寒眼中浮现微弱如火苗的狂喜,他不敢期待,只敢奢求。
“嗯,我跟他不可能了。”
司空霖寒眼中的狂喜迸射出来,“那太好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既然你的妈妈可以摆脱这个病,就说明不是无药可救的,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