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侠这般俊的身手,不知现在何处高就?”
正在李源流下狠心仔细思考之时。却有一看着有二十七八岁,身穿青白华服的青年人朝李源流所坐之桌走来。刚一开口,同桌两人便很是自觉的离了酒桌。
“你是?”本就心头有想,冒然被人打断,李源流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头都没转便冷淡问到,颇带七八分的不耐烦。
“在下复姓澹台,单名一个垣字。祖籍万寿道常新郡,游学至此,听闻李大有老先生评书取魏道第一,特来消遣。见李少侠好俊的身手,心想交个朋友。”
见李源流不耐,澹台垣丝毫不恼,笑呵呵的拉开李源流左侧木凳坐下。
“承蒙赞赏,某姓李名源流,原为云龙县平头百姓。后遇大战死了爹娘,承老天爷赏了一把子气力,一路流亡倒也没丢了性命。十几日前到了这双收县,挑担搬箱倒也能混个温饱,今日没什么活计,来消磨消磨。未曾想碰到个势利不长眼的软蛋,连带着丢了名声。”
李源流脑中记忆早就失了十之八九,自是不认得澹台垣是哪号人物。见澹台垣这般好态度,也是放下心头疑虑,收起言语的不耐,根据近日所了解随口编造了身份。
“兴则重税,战则流亡,朗朗青天何其不公!”听完李源流自述,澹台垣长叹一声,举起酒杯,仰头便喝了个干净。随即将酒杯重重拍在酒桌,竟好似响木那般响。
“……你小子感叹就感叹喝什么酒啊!小爷我不想喝啊!”
李源流没再言语,面表出几分感同身受的苦痛,也给自个倒了一杯酒抬头咽下。随后便瞪着酒气辣红的眼睛看向澹台垣,心底满腹牢骚。
澹台垣也是未曾想仅凭自己一句客气话李源流这愣头便红了眼,一时语塞。两人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你不眨眼睛我也不闭的互相瞪了半晌。
“其实在下心底还有一句话,不知当与李少侠讲还是不当与李少侠讲。”
终究是澹台垣少了李源流那身老天爷赏气力的好身子骨,先败下阵来,闭上了双目。面露几分神秘和难色,声音压得极低,讲起了原本打好的腹稿。
“澹台兄当讲无妨。”
李源流也不知澹台垣想放何种味道的屁,心想权当听个响,很是豪爽的应下。
“李少侠知不知进房县,大黑山,书墨寨?”澹台垣小声,明知故问。
“今日刚知。”李源流实话实讲,也不自觉降了音调,好似觊觎谋划旁人新媳妇的俩贼。
“那李少侠知不知那‘小金刀’燕客圣?”
澹台垣继续小声,明知故问。
“取魏道道主,被女人面吞了的那个?”李源流还没闻出来澹台垣想放什么味的屁。
“对。”李源流很上道,澹台垣很喜欢。
“今日也刚知。”有屁就放吧,憋着对身体不好。
“那李少侠知不知燕客圣的卷帘象鼻刀,和他所修的《观礼刀经》?”澹台垣还欲明知故问。
“不知。”你最好快把屁放了,爷爷我快憋不住了!
“那李少侠想不想要这样宝贝?不对,你说你不知道?”腹稿讲完,澹台垣正给自己倒酒,突然反应过来李源流说的是不知,手一抖将酒坛中最后两口酒底倒在了桌上,大声询问。
“不想。”李源流没管澹台垣的咋呼,很是平静,心想早知道你这屁这般没有力道,小爷我和你玩什么你说我猜。
“什么?不想?不对,应是李少侠你不知道这两样宝贝的来历,所以不动心,在下给你讲讲。”澹台垣万没想到,这穿着破烂炼血未成,豪无路数的毛头小子竟对象鼻卷帘刀和《观礼刀经》没有想法,想来终归是吃了出生低的亏,不知者无罪。万不可能是自己腹稿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