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三人又商讨了许多细节。
第二天一大早。
陈御医硬起头皮又到了太后宫,朱兆吉手捧托盘,而赵鹤田则拎着只稍大的布包。
“姑娘,太后起了吗?”陈御医小心询问值班宫女,然后身子微侧,隐秘的递过去两只金戒指。
宫女略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悄悄接了戒指低声道:“太后起来有一阵了,刚用完早膳,去后花园散步了。”
“太后昨夜休息的如何?今天心情怎样?”
“挺好的,刚和惠荷慧娟有说有笑的。”宫女面露笑意,主子心情好,下面的人日子也好过许多。
陈御医与朱金蟾对望一眼,昨夜约定好,今天主要是让朱金蟾出面。
“烦请引路,今日本官要亲自为太后号脉。”
“不行呀!昨日管事的传下话来,说若是陈御医求见,就让回去等着,太后有事时自会召见的。”
陈御医虽猜到可能会如此,没想到太后亲自下令挡他觐见,正在犹豫,殿角探出个脑袋,使劲对陈御医招手,陈御医见了立时会意。
后宫一角。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太监和陈御医三人。
“魏公公,你前几天到哪里去了,找你几次都不见你人影。”
“太后患头疾厉害时,听说一千八百多里外有座葛藤庙,庙里有个木蔓和尚会念祛邪经,这不,命令我和老杨他们三个务必要将老和尚请来,前天夜里才匆匆赶回,就听说御医已将太后治好了。行了,不说闲话,我也正火急火燎的找你呢!”
“怎么了?”
“你呀,还做梦啊?”魏公公十分警觉,确认四下没人后这才道,“昨天下午,朝臣们知道太后痊愈,都有请太后临朝祝贺之意,丞相和太尉却把话题扯到你头上了,说要讨论你的功劳,本来气氛不错,但太尉一通说辞,说你治病是有功,但却以此要挟太后,要求封公爵赐五百里封地,朝臣们顿时炸锅了,礼部侍郎郭大人就怒骂你悖逆,你知道他可是王副御医的亲家,把你弄下去,他亲家不就得势了?吵到后来有些受过御医大人恩惠的,渐渐的话风也开始转了,群情汹涌,纷纷表示不但不能赏赐,还说你罔顾圣恩,刚愎自用,久食朝廷俸禄,为皇室服务乃分内之事,治个头风就贪得无厌,据说今天皇帝要开大朝会讨论如何惩处你呢!算时间朝会已开始一刻钟了,你赶紧去活动活动,否则一旦落实,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赶紧想办法吧,再拖可就晚了!”
“竟有此事,难怪让我回家休息!”听到消息的陈御医气的哆嗦。
“陈大人,魏某这回报了你前番救治之恩了,可别说魏某无情无义!”太监一再表功。
“陈某理会的,这些银两魏公公拿着,买壶茶喝。”陈御医塞过一叠银票。
魏公公粗略数了数,似乎比较满意,揣入袖中:“我先走了,御医大人,赶紧找人活动。”
“多谢多谢。”
魏公公一阵风不见,陈御医手足无措,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快卸磨杀驴,这是为什么呀?陈某也没说什么过分要求啊!”
朱兆吉见陈御医失神,捅了下他道:“不要慌,我们再去太后寝殿,若不让你进,你就说为了太后安康,让我进去问安送药,别犹豫了,走!”
陈御医已慌了,他清楚一旦朝臣们吵嚷起来准没好事,万一被丞相和太尉推波助澜,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朱兆吉三人赶到太后宫,正巧碰到太后散步回来,见陈御医没走,脸上明显不悦。
“微臣叩见太后,太后吉祥。”陈御医赶紧跪倒。
不等他再说什么,太后淡淡道:“御医来了,这么着急要赏赐吗?丞相说待朝臣公议后自会颁布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