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忧内心:啊喂我还没说砍太医们的头呢,要不要这么敏感啊。
跪在纱帐外不知所措的太医们各怀心思等了半晌,才听得太子妃淡淡的吩咐声。
“那几坛烈酒来。本宫要为殿下擦身。”
太医们松了口气,忙让小太监们去准备酒。
其实擦身这种事,林无忧不需要亲自去做,但不知为何,林无忧想自己干。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重重纱帐之下,林无忧莹润的指尖划过姜一何的肌肤,给他带来几分颤栗。
白巾沾了酒液抚遍姜一何的上身,他的皮肤显出淡淡的粉色,让林无忧看的有些面红耳赤。
明明只是在行医救人,怎么就莫名的那么色气满满?
太子殿下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虽不如好武之人肌肉块饱满,但总归线条流畅有美感。
这是林无忧第一次直视自家相公的身体,连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都没那么仔细瞧过这副躯体。
林无忧手下不停,心思却飞到九霄云外。
其实他们的婚姻,也并不都是政治因素在里面的,青梅竹马的情分,到底还是有的。
过了许久,直累的林无忧也气喘吁吁,用酒精擦身子这事才算做完。
姜一何的渐渐有了困意,他的目光扫过林无忧的头顶,声音里有笑意:“你头上别的,是我买的那根簪子。”
林无忧一愣,将放了白巾的托盘递给纱帐外的小太监,摘下发髻上别的那根簪子。
雕刻成玉兰花样式的白玉簪子,看上去简单大方不失文雅。
“是啊。那是中元节那晚买的。”
大夏王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不设防。逢年过节,不到宵禁时刻,街上总有小情侣小夫妻腻在一处逛。
姜一何和林无忧天性都爱玩,赶着中元节的机会,纷纷溜出宫去玩耍。
林无忧喝酒逛花楼,姜一何亦是喝酒逛花楼。
在醉仙楼遇到的时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从醉仙楼出来,两个人便自发性的一起逛起街来,路过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时,姜一何买下了一根玉簪。
刚开始林无忧以为这根簪子是要送给顾亦的,因此不言语。直到姜一何别扭的将簪子递给她:“看一下,喜欢吗?”
林无忧不是不惊讶的,她接过簪子端详片刻,承认姜一何的眼光确实很好。
她点头:“很好看。”
姜一何转过脸不去看她,只盯着眼前的路,他的耳尖浮起淡淡的粉红:“喜欢就好。反正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林无忧笑:“那劳烦相公再为我买一串糖葫芦可好?”
顺杆子往上爬。
姜一何表面嫌弃,内则有点欣喜的买了糖葫芦给林无忧,还没意识到他已经不讨厌这个女孩了。
“那日跟簪子一起买的面具还在吗?”
姜一何答得迅速:“就在书房放着。”
“你,好好休息。发出汗来就好了。其他的不要担心,早日养好身体是正经。”
姜一何一双桃花眸紧紧锁在林无忧身上。
“无忧,以后不要再提纳侧妃的事情了。东宫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何苦扯来不相干的人。”
林无忧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可你不是喜欢……”
“谁没年少轻狂过。”
好一个年少轻狂。
“那么父皇和母后那边,就由太子殿下来解释吧。毕竟我的肚子确实不争气呢。”
林无忧微笑着,目光中满是促狭。
“孩子的事情要随缘。何况,没有好好播种当然不会有收获。”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早日养好身子啦。”
“臣妾告退。”
姜一何又抓住林无忧的手,小眼神里写满哀求:“先别走,陪陪我。”
生病的人大抵都脆弱,林无忧向来听姜一何自称本宫本宫的,还是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那么多个我。
于是林无忧又坐回床边。
这个过程中,姜一何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不消一刻钟,姜太子终于睡着了,然而那眉头仍是皱着的。
林无忧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眉间的皱褶。
位在东宫,他实在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一何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瞧见林无忧趴伏在床边闭着眼,长长的睫羽一颤一颤的,像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殿下,该喝药了。”
“嘘”
可能是酒精擦身确实有效果,亦或者是姜一何本人抵抗力比较强,总之现在,姜一何恢复了不少精神。
太监在帐外提醒姜一何该喝药了,姜一何赶紧示意他小声,生怕吵醒了林无忧。
林无忧睡得不安稳,即使声音很小,她还是醒来了。
“什么时辰了?似乎听到有人提醒你喝药。”
林无忧伸了个懒腰,将手伸出纱帐:“把药给我,我喂你们殿下喝。”
姜一何看着林无忧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她几乎要杵到自己前胸的药碗里面黑黢黢的药汁看着就让人牙酸。
“太子殿下,喝药吧?”
姜一何的眉毛拧到一起。
“喝药啦,亲爱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