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暗卫从屋外翻进。
幕玹锦站在书桌前,白袍锦衣手执毛笔:“说。”
他言简意赅。
“二太太已经知晓了,怕是在赶来书房的路上了。”
“恩,”他笔走游龙,“幕玹庭怎么样了?”
暗卫道:“人已经被二少爷绑了去段山了,恐是少不得一顿暴打。”
最后一笔落下,偌大的“清正廉明”四个大字出现在宣纸上,一笔一捺中透出着凛冽的笔锋。
“人别给他弄死了就行,虽然那赵大国也是不学无术之人,但……”幕玹锦从一个乌木制的锦盒之中拿出他的印章,正准备印上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刺耳的声音让他有些头疼,皱眉间手一抖,“幕玹锦”三个字便印模糊了。
暗卫作揖足尖轻点跃上房梁。
“啊呦,我的二太太啊,这少爷什么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书房除了他自己谁也进不得,这会我若是放您进去了,准会死无葬身之地,您……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书房外许默苦苦劝着,一脸苦相。
本来少爷说好要在书房练字一天,不要去打扰他,许默本想着能够偷懒一天,却不想这才大清早的就碰上了这么个瘟神。而这二太太向来嚣张跋扈,眼下他放不是不放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清雅抚鬓,吊梢眉轻挑,她微抬下巴乜斜着阿默冷哼:“怎么你怕你主子弄死你,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嘛?!”
他从小跟在幕玹锦身边,赵清雅嫁进来这么些年他自是见到过她整死人的手腕,远的不说,就说上个月幕老夫人的一个大丫鬟给各院送燕窝的时候,原本好好的,可到了赵清雅这,就因为跟那看守她院门的小厮眉来眼去了一会,就硬生生的将人给一刀一刀剐死了,死后便被丢进了她院后的一个枯井里!后来报到幕老夫人那去是说那丫鬟偷盗了赵清雅的饰品才给弄死的,虽然幕老夫人没有追究也没有去查证,可是大家都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后来有听住赵清雅院子旁边的人说,偶尔半夜的时候能够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尖细尖细的,一声比一声凄惨,到了尾声变成了凌厉的惨叫!
再说现如今那个以赵清雅干女儿名义要被嫁出去的如意,看似风风光光,这赵大国什么德性,都懂。
而再看看别的院里则是,小错骂几句,大错打几棍,由此可见,这赵清雅可比幕玹锦狠的多……
许默犹豫半天,将两方手腕一对比,在想到赵清雅这些年来对下人们的那些非人的对待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最终他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反正绝对不能出卖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