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镇元子不免有些唏嘘感慨天道布局之草蛇灰线,一切皆在算计之中。
他看向元凤虚幻的身形,二者目光对视,元凤赤色的瞳孔内一丝漆黑魔气一闪而逝,却被镇元子敏锐的捕捉,当即脸色大变,他心下一惊,顾不得多想抖手一挥袖袍,将孔宣收入袖中,身形极速后撤两步拉开一段距离道:
“尔不是元凤……罗睺!”
元凤一愣,虚幻的脸庞微微有些发愣,他歪头看向镇元子眼神中满是茫然道:“道友这是何意?”
镇元子不答,翻手摄出量天尺握在掌心,身形驾云缓缓后撤。
见此,元凤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双翅缓缓抬起,当触摸到凤首之时,已经化作一双漆黑大手,大手捋过乌黑长发,元凤身形消散化作一身形藏于黑袍之下的道人,那道人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漆黑的瞳孔裸露在外,死死的盯着镇元子,他嗓音温醇道:
“有趣,沉寂了无尽岁月,洪荒早已物是人非,果然后生可畏。”
镇元子心神紧绷,他站立云头之上,将量天尺藏于袖口,打了个稽首道:“原来是罗睺前辈驾临,晚辈镇元子有礼了。”
见此罗睺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身穿深黄道袍的道人,微微颔首,“还算识得礼数。”
言罢他摩挲着手掌,一座漆黑王座大椅凭空浮现于身后,罗睺半坐半倚在其上,他以手托腮淡淡道:
“吾问,尔答,兴许老祖或可饶尔一命。”
镇元子眼睑微垂陷入沉思,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叹息道:
“奈何人为刀俎吾为鱼肉,但听前辈所问,晚辈定当知无不言。”
见镇元子如此识趣,罗睺也不废话,他直言道:“本座观尔气运根脚颇为不俗,如今洪荒似尔等这般的生灵,有几何?”
闻言,镇元子不由的露出笑容,他捋了捋长须似感叹道:
“前辈缪赞,以贫道的跟脚气运在如今的洪荒来说,上不得台面,不过中游偏下,不值一提。”
这个回答让罗睺颇为意外,不过也并未质疑,毕竟他诞生于那个峥嵘的时代,见过太多太多的先天大能的诞生与陨落,皆如过眼云烟,遥不可及。
“鸿……”
点了点头罗睺重新将目光汇聚在镇元子身上,张嘴刚吐出一个字便急忙止住话头。
镇元子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他眼中精光一闪,补充道:
“前辈是想问鸿钧当下的情况?”
“住口!”
罗睺脸色巨变,身为大能者,他岂能不知随意呼唤大能名讳,会让对方有所察觉,他在域外魔窟叫骂惯了,方才才险些脱口而出,这里毕竟是洪荒,如今鸿钧老儿的天下,不曾想却被镇元子一语道破。
霎时间,天地魔气涛涛充斥着整个不死火山小天地,罗睺脸色阴冷他蓦然起身大怒道:“找死!”
九天之上,天外天。
紫色光芒萦绕的古朴大殿外,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紫霄宫”,殿前一座由白玉堆砌而成的广场,两个头扎童子髻的孩童一左一右的矗立在紫色大门外。
“昊天,时辰到了,咱们该前往后殿打理壬水蟠桃了。”
居右手而立的瑶池发髻插有一根羊脂发簪,身穿一袭荷色小衣,下身绿萝裙其上环佩叮当煞是好看,她招了招秀丽的小手,朝着蹲坐在门槛之上昏昏欲睡的男孩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