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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命运余响

——“找回真正记忆的契机并非他人的对照,而是当你彻底相信那是一段假的记忆的瞬间。”

「记忆碎片·真IV」

“春人!你没事吧?”葵瘦削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井口上方,她的脸颊涨的通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都怪我突然出声叫你才害得你掉下去……”

“没事没事,你去医院附近叫个大人过来帮我就好。”我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抬头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才不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

葵却摇了摇头,朝我伸出右手。

“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片刻纠结后,我朝她伸出手,握紧她温暖而有力的掌心。

“加油!三,二,一!”

由于有些担心葵的身体吃不消,我还是没敢太过用力,废了半天劲才从井口爬上来。

“呼……多亏了你,总算从这井里出来了。”我看向略显疲态的葵,“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今天要做检查来着……”

“那个……我跟踪你来的。”葵有些羞涩地抽回右手藏到身后,“嘿嘿,对不起。”

“不过,我看春人一直在附近转悠,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吗?”她略微弓腰好奇地盯着我。

“啊……我在找一种花的种子。”我错开葵的目光。

“花......?”葵继续追问。

“嗯……是一种名叫千宵草的花,七年才开一次。”我解释道,“之前我在窗户旁看见这里有千宵草的……不过似乎都被割掉了。”

“而且现在已经过了花期,千宵草应该已经枯萎了吧……所以我想去找找它的种子。”

“所以你刚才在井口……”

“嗯……我想井底可能会有剩余的种子。”我抬起头来,似乎鼓起了勇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如果有的话……我想送给葵!”

“给我?”葵看起来十分不解。

“是的!因为我昨天……对葵说了那种话。在那之后我一直都有在反省……”我看向葵的目光满是温柔,“这里的千宵草七年后还会再开,所以我想,到时候要是能和你一起来看就好了!”

“不过我找了这么久也是一无所获……看来真的被收割干净了呢,甚至连种子都没留下……”

“是吗……”葵似乎也有些被触动,出声安慰我道,“其实植物的话……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呢。”

她来到我的身边,再度挽起我的手:“所以啊……这个叫千宵草的花,此刻也肯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尽情绽放吧!”

“也许是吧……”或许是因为没能为葵寻得花的礼物,我的神情异常沮丧。

“所以……春人!七年后,七年后我们再来这里吧!”

“哎……?”

春风带着几分清寒拂过少年的脸颊,我抬头与葵对视。

“七年后的今天,我们两个人一起,来这里看花怎么样?”葵牵起我的手放到胸口前。

“……嗯嗯!那我们约定好了哦!”看着葵的笑脸,我又重新找回了那份独属于自己的勇气,“七年后……也就是三月……”

“唔……还是凑个整吧,4月1号……你觉得怎么样?”她歪着脑袋问道。

“就选你喜欢的吧。”我回答。

“那就4月1号!”葵解下发带,将那个约定的日期记在上面。

“好!七年后的4月1号,就在这里……”

“你绝对不要忘了哦。”

“嗯,绝对不忘,我们约好了!”

那一天,我们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像起伏不息的潮。我与葵并肩站在花园的角落,将天边的晚霞尽数装进眼底,幻想未来的眼眸中都能有一束这样的光。

「我在七年后等着你……」

……

大脑撕裂一般的痛感迅速席卷而来,就像我先前被迫陷入回忆一般,我又被迫回到了现实。

“春人……”

“春人!”

遥远的呼唤声又一次传来,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更加熟悉而具体。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重心却再次失衡,身体随着咚的一声跌倒在地。

“咳咳——哈哈哈哈……”

纵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自己全身剧烈的疼痛,我的脸上还是洋溢着肆意张扬的笑。

果然……葵是真的,约定也是真的,是她在七年前把我从井底救出来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可这也同样意味着,我先前的记忆是假的……

“春人?!你没事吧?”

两道身影出现在井口上方,我抬头看去,是咲和陆。

“刚才我看到你的背影就觉得很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咲趴在井沿上看向我,“我们应该有七年没见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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