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感受着从缝隙透进来的温热阳光,琳睁开了眼睛,撑起有些酸痛的身子,打了个呵欠。
刚坐好,立刻重新回忆起昨晚因为难以抵抗睡意而断了的念头。
所以,现在的卡卡西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吧。
毕竟,从传言来看,昨天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辉夜直树大战一通,得到了木叶白牙的称号。
在村子惨败如此的情况下,卡卡西能够拔刀相战,取得名号,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啊。
那卡卡西担忧的危险,到底来自哪呢?
琳苦恼着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
起身,推开了窗户,想要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咔嚓。
窗开了,有些晃眼,伸手挡了挡,只看见密密麻麻,持着刀,拿着兵刃的雾隐忍者们正缓缓向一个地方集结着。
这是,又要开战了?
野原琳心一慌。
当即戴上面具,推出门,也没有出声打扰这些忍者。
只是静静跟着,想要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
“信次队长,直树大人要政变,为什么我们要加入进去呢。
您以前不是告我,只要保全自己就好了吗?”
听到政变二字,野原琳的身子晃了晃,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默默跟着,仔细听着。
“你这小子,这种事情怎么能当庭广众。”
信次压低声音,正教训着,被身边的人挤了挤,挪动了脚步。
皱眉抬起头,发现自己在已经望不尽人流的包裹之中,心中立刻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烧。
因此,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开始正常言语起来。
“一水,你有杀过你的同学吗?”
一水摇了摇头。
信次恍然一笑:“差点忘了,像你这般大的個孩子,是直树大人后面那几届,不用去杀戮朋友。”
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狂风正好吹过,呜呜响着。
“我杀过。”
“我最亲爱的朋友。”
一水攥紧信次队长的衣袖,想要安慰他,后者轻轻摸了摸一水的头,嘴角笑着,声音却在哭着。
“我记得,当初我们两个约定好,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死。”
信次的声音露出些怀念。
“我当时出了拳,他出了刀,插进了自己的胸。”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朋友,活着的唯一动力是,保全自己。同时执行那些不得不执行的任务。”
一水听着,同时敏锐地注意到周围已经有许多忍者因为信次队长所言而扭过头。
不会是在嘲笑信次队长是个胆小鬼吧。
这样想着,一水连忙提高声音道。
“但信次队长,你现在变了。”
“真是个小鬼!”
不少雾隐忍者看着一水那涨红的脸,提高的声调,和口中所言后,立刻意识到这个小屁孩在想些什么。
他们先是大笑几声,然后仰起头,让某种情绪回到该回去的地方,同时掠过信次的臂膀,揉着一水的脑袋。
“小鬼,真是活着好时候。”
“要是我这个年代,你这样的家伙恐怕早就......”
那雾隐忍者突然止住话头,努力挤出不太熟练的笑容,不再说下去。
听着,信次笑了笑。
“是啊,我变了。”
然后,他又觉得该让这个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小鬼明白些东西。
“你知道从什么时候变的吗?”
一水摇了摇头,顺势就要将那些粗糙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摇下去。
但那些手掌好似粘着一般,不知有什么好揉的。
信次看着那些手,明白了些什么,有些羞涩地顿了顿,组织好语言后才重新开口。
“我的改变么,发生在很多时候。”
“那一天,我带着伤口回到营地,不敢让人看见,正要找个没人的角落,用一些破布缝合的时候,被一些人强行带到了医院。”
“还有一天,我看着直树大人勃然大怒,定下规矩,要求像你这样的小鬼不得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
信次说了很多,看着一水略微发懵的眸子,心中叹了口气。
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东西,正是他过去的奢望啊。
“最后还有一点么,就是直树大人身先士卒,将那些木叶杂种杀的七零八落的时候!”
一水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直树大人,确实是个厉害的人,能把木叶打成那样。
“所以,这就是我要帮直树大人的原因了!”
信次的目光缓缓坚定起来,那揉搓着一水脑袋的个个手掌也不由自主地脱离,晃荡。
在这小小的一隅之地,不知多少冰冷的眸子偷偷看向了信次,他们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跟谁去说,但又期待着有人说出来。
“如果我这样经历过黑暗的老家伙都不去帮忙的话,怎么去见到更美好,更有希望的未来呢?”
“一水,你不会懂得,对于我这样过去活着只是为了活着的家伙而言。
看到更美好的东西,就是我未来活着意义的全部了。”
一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听明白了。
信次队长要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而那个世界,只能由直树大人来创造。
这样想着,他也攥紧了刀。
见信次与一水说罢,这小小一隅泛起的涟漪很快消散,只是心中的波动起伏,无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