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走出县府之时,整个城中已然乱做一团。
昨夜刚刚大战一番,今日城外又起刀兵,任谁不害怕。
“快躲起来...又要打仗了...”
“往哪躲啊?咱们博望县的人怎么这么倒霉...”
“最近是怎么了?不是说朝廷派了曹公来收服张绣了吗?”
“嘘...你不要命了,曹公已经被张绣兄弟俩打跑了了...”
“什么?怎么可能...”
“现在占着咱们博望的就是张绣的那个弟弟张俊呐。”
“听说那张俊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听着街上百姓的评价,张俊不免心头一冷:
“果然,张济张绣这一脉,就是彻彻底底的大军阀名声啊,人厌狗嫌的那种...”
“倘若不尽快拿到朝廷的正式职位,自己只怕是连个县城都治理不了了...”
待张俊抵达城头之时,城外的张绣大军早已摆好了阵势。
放眼望去,人数不下五千。
再看为首之将,分明就是那个胡车儿。
“看来,密信一事,他已经跟张绣解释通了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信上只有曹操的策反之意,没有胡车儿的回应之实。”
城头上的负责放哨的家奴走到张俊跟前:
“少将军,怎么办?”
张俊扭头打量着城墙上的这些人,从他们的眼中不难发现那股迷茫和退缩之意。
就张俊手下这支队伍而言,他们本就是一群老弱,战斗力远不及城外胡车儿的部曲。
况且,两军本是一家,只不过一夜的功夫,由于张俊的出现,才导致他们兵戎相见而已。
更不必说,他们很多人的家眷还留在宛城。
因此,如今的形势,即便昨夜张俊临时给弓箭兵们打了预防针,也很难阻止他们出工不出力,甚至是临阵倒戈开城门。
“传令下去,南北两座城门都交给我们府邸的家奴来守,其余的军士,全部到城墙上来。”
“敢离开城墙的,格杀勿论...”
“是...”身旁家奴得令后立刻沿着街道开始传令。
“所有军士听着,全部上城墙,违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全城这一千七百名士兵都来到了城墙之上。
此前,张俊便将这些人分成了三支部曲,每曲仍按汉时军制做五百人计。
其中,一支弓箭部曲,两只步卒部曲,分别由三名曲长统率。
而剩下的两百人里,有近百人曾经是自己父亲张济的旧部,因此张俊将他们编成了亲兵,并且全部派发了马匹。
至于剩下的,便是些真正的残障人士了,不堪大用,只做摇旗擂鼓之用。
“亲兵何在?”
张俊厉声大喊。
“亲兵在此...”
“尔等立刻手持刀兵,分立于各军士之后,敢有不力战者,敢有犹豫不放箭者,立刻砍死...”
“是...”
眼下最害怕的便是这群宛城兵倒戈,因而张俊不得不以此嗜杀的手段来威吓众人。
当然,面对胡车儿的大军,仅靠这群老弱,根本无法长守。
此时,城外的大军也发了城墙上的异动。
一名声音洪亮的轻骑兵打马至城墙之下呼喊道:
“张俊小儿何在?”
两军阵前,最重士气,这必然是胡车儿派来侮辱自己的。
“你爹在此...”
那骑兵当即怒骂:“我呸,你也配?”
“有你叫爹的时候!记住...”
“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你给小爷我当儿子,你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