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玉米苗长过了膝盖,沈家村尾的院子也晾晒干了。
白宝珠去看过后,就着手开始收拾,准备搬过去。
这两日沈家人都在收拾着箱笼还有家什。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何况是曾经富裕过的沈家。
深夜人静时,白宝珠悄悄起身,沈仲牧也轻手轻脚的来了主院。
白宝珠掏出钥匙开了西厢房的门,在东墙上摸索着,摸到一个凸起,她用力一按,东墙上竟然有一个石门慢慢打开。
借着透进屋的月色,沈仲牧惊的睁大眼睛。
他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大嫂,这是紫檀木?”
白宝珠轻轻点头,“这几块都是,这块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这以前可是皇家御用!沈仲牧脸色一片激动,“大嫂,这东西太珍贵了,放新院子里能行吗?”
白宝珠摇摇头,当然不行了。
新院子的院墙就算特意建的高大,也不如老宅的牢固。
宅子借出去后,沈老奶见到了白宝珠的决断和气魄,就把家底交到了白宝珠手上。她早就在物色地方了。
白宝珠轻轻吐出了“大青山”三个字。
沈仲牧使劲点了下头,“是个好地方”。
叔嫂两个连夜就去了大青山。
这些珍贵的木料,比普通的木材要沉上许多,两人运了好几趟,干到天蒙蒙亮才埋好。
借着朦胧的天色,远远的能看到沈家新建的院子。
两人扛起了镐头,悄悄的返回了家。把路上的痕迹也都清除了干净。
连沈仲牧也不知道,第二日白宝珠又悄悄起身,去大青山埋了两个大箱子。
白宝珠从沈老奶那接过那两个大箱子时,对老人家更是敬重佩服。
那两个箱子里可都是宝贝,任何一件都是传家的好物件。
一个箱子里,好几个朝代前的名人孤本,成卷的大家字画。
整套整套的名贵头面首饰,还有一顶祖上做过二品大员的珊瑚顶戴。
那一小箱金元宝,倒是被这些衬的平平无奇了。
另一个箱子里,照比第一个箱子差了些,可也都是名贵的瓷器,宝石,玉器笔洗,。。。,完好的保存在箱子里。
沈老奶在儿子去世,失了依靠后,宁愿吃糠咽菜,也从来没将这些宝贝拿出来变卖,过好日子。
为的就是怕家里人不小心露出口风,招来强梁。
哪怕吃苦受累,也比没命好!
老太太指着那顶珊瑚顶戴,语气不善的道,“就这么一件东西,是他留下来的,其余的都是我的陪嫁。”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沈老太爷。
说起沈老太爷,沈老奶能坐在屋檐下骂上一整天。
沈老太爷临终时,为着爱妾和幼子打算,把家分了。
按着家规,祖业一定要分给嫡长子。其他的产业,也要分到七成。
沈老太爷不得已按着祖训,把老宅和乡下的几百亩的田地给了嫡子。
其他的金银细软,古董玉器,还有城里的房子,两间铺子,却一丁点都没分给嫡子,全部都给了幼子,还把多年随身的衷仆给了幼子,帮着他立起门户,打理产业。
白宝珠听着沈老奶讲这些的时候,从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隐忍。
提起丢失的幼女,更是有着深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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