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女人进了门,她就没有了丈夫,她的儿女就没了父亲。
她的小女儿,丫鬟婆子好几个人带着去看灯会,转眼就不见了。
事后查到那个女人身上,她名义上的丈夫女儿的父亲,不但不逼问女儿的下落,竟然还百般维护。
要不是公婆维护,娘家有权势支撑,她整日的提心吊胆,殚精竭虑,才保住了她的儿子。
现在,那个女人的儿子被送上了刑场,可以想见的带着孙子孤苦无依,又被死仇之人在暗中惦记上,最后也是一家子地下相聚的下场。
可她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到底,她是输给那个女人的!
***
时序进入十二月份。
沈老奶自从白宝珠从省城回来第二天就病了,高热不退,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白老爹来看过后,扎针吃药,反反复复的半个多月病才见好。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已经下过了好几场的雪。
翠柏寒酥,残阳西落,这个榆树屯像是一幅写意的画卷。
沈家的烟囱也冒起了白烟,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
今天沈安如的学校放假,白少甫送了她回家。
她和小表姐白丽雅,这几个月上学在一起,回家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好的不得了,简直是一时也不分开。
这不,沈安如回家,白丽雅也跟着来住姑姑家了。
“小姑,老师都表扬安如了。说她学东西快,现在上三年级都行。”
白丽雅夹了块土豆放进了嘴里,吃的喷香。
小姑家的饭菜就是好吃。
土豆红烧肉,这土豆比肉都好吃,又面又香。
再夹一口野猪肉,油滋滋。
还是肉好吃啊!她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沈安如笑嘻嘻的眯着大眼睛咽下嘴里的肉,附和着,“娘,老师把市里五年级的题给我做,我也会。”
这野猪是白宝珠打的。
在省里用过一次木仓后,她倒是起了个念头,把埋的那两把土木仓挖了出来。
虽然现在政令上是不让家里藏木仓,可土木仓打猎,许多猎户家里都有。
入冬后,她就在山的外围转悠,打只兔子野鸡什么的,并不往深地方去。
那天她稍微往里去了点,就看到了好几只小野猪。砰砰几木仓,小野猪乱窜,最后都嗷嗷叫唤着扑腾倒地不起。
听着林子里的大野猪嚎叫声,白宝珠不由打起了一个主意。
许长河这个狗东西,上次有沈忠孝暗地里下命令,关了他几天就放了出来,一点事没有,连农会干部都好好的当着。
这个仇,她得报!
白宝珠把随身带的水葫芦里的水都倒了,给小野猪放了血,装满水葫芦。
放完血之后,把小野猪埋进了积雪里掩盖气味。
然后,隔上一段撒点猪血掉几根猪毛,一直撒到了许长河家的大门外。
剩下的一把猪毛和装猪血的水葫芦,“咻”一声,扔进了许长河家的院子里。
之后就抓了一把雪擦掉手上的血迹,拍拍屁股又去了山里,把那几只小野猪装进了袋子,背回了家。
第二天,村里就分了野猪肉。
正是闯进许长河家,把他家一顿祸祸,房门,碗架子,连炕都拱翻了,最后被村里猎户赶到,几木仓打死的大野猪。
那几个小野猪,白宝珠给娘家送了一头,去镇里给二哥二嫂送了一头,剩下的两头扒皮拆骨,都冻在了院子里的雪堆里。
沈母听了两个孩子的话,满脸的笑容,“哎呀!我大孙女出息了!咱家祖坟冒青烟了!”
白宝珠也是一喜,“五年级的题你都会?”。
她知道安如爱学习,也聪明,却没想到她学习能力这样强。
按着西洋人的说法,这是妥妥的高智商啊!
白宝珠心里美滋滋的想,不愧是她的闺女,像她!
“是啊,老师说,要是家里有条件就送去县里市里读三年级。咱们镇里的学校等我们这波学生上到三年级,才有三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