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天色未明，山间的风带有露珠和草木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霍雨浩在之前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他的睡眠质量本身便不太好，即使久违地休息，生物钟也准时催他醒来。

男孩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知道今天折右有什么安排，估摸着这个点去食堂应该是没有饭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门打算绕着院子稍微跑两圈。

摆动手臂匀速地慢跑着，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绑着折右给的金属环——这个材质不知道是什么，掂量着很轻，但可以通过一个旋钮调节佩戴者的负重，折右解释它是宗门一个长老制作的，工作原理大概是改变力场，霍雨浩直呼听得头疼。

但是用着还是很方便的，霍雨浩的爱不释手给出认可，在男孩体质渐渐变好后，负重跑成为一个不错的锻炼方式。

天衍门占地不小，多数都分布在两山峰顶交汇的平台和崎岖山路林木间隔的空处，高矮不一的乱石分割地形，形成明暗交错的复杂地形。

有很多地方霍雨浩没有去过，便顺着昨日的来路慢慢往外头跑，到门口便折返回头。

全长刚好一千两百步，约莫七百米出头，在跑到第五个来回返程后，太阳渐渐出来，温度略微回升。紫气东来携曦光洒落在霍雨浩的身上，等到这次重新回到小院外时，他隐约看见有一个身影徘徊在院门树下，这才放慢了脚步。

“雨浩？你起来这么早就跑步啊。”是宋时一，这家伙应该是刚刚起床不久，眼眸有些雾蒙蒙的，衣领处都稍显凌乱。

“没有，睡醒了就活动一下，就当是吹吹风了。”霍雨浩平复了一下呼吸，笑着解释：“而且我的体能很差，还需要练习。对了，宋师兄找我有事吗？”

“我来接你用早饭，待会一起去上晨课。”宋时一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也注意到自己风貌不雅，咳嗽一声抚平身上的褶皱，掩饰道：“走吧，昨天时间太急，我今天路上跟你大概介绍一下。”

“我们还有晨课？课上都干些什么呀？”

“大抵都是冥想度过的，长老们督促弟子修炼的方法罢了。通常日出前开始，辰时一刻下课，不过我想你的武魂既是灵眸，课上修炼精神力的那部分应该会有些作用。”

“晨课是六个长老们轮流带的，七日为一周，第七天可以休息，我逃课太多次，这回还真不知道是哪个长老……”

“长老们不管逃课吗？”

“反正弟子先前就我一个。”宋时一眨了眨眼，“师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

晨课在食堂外东面那处断崖上进行，崖边修有一座四角凉亭，廊道连荫，亭外地面上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蒲团，宋时一说他很久没来倒真是实话。

霍雨浩再度被天衍门随性的管理规章震惊了，他将视线投向凉亭，那中央摆着一张石桌，好奇地想看看今天是哪位长老，却发现这竟然是个熟人。

橘黄色长发微微收拢在腰后，青年低头正在阅读一封书信，感知到两人过来时手中突然腾起火焰吞没了薄薄的纸张，灰烬散落在晨光与风里，他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们倒是比我想象的勤快一点。”

“过奖过奖——雨浩，你的运气是真不错，今天刚巧是讲精神力的。”宋时一厚着脸皮收下这份夸奖，伏在霍雨浩耳旁小声道：“你仔细听右长老讲吧，听不懂的地方大胆提出问题，我也去练功了。”

“快滚吧臭小子，我的弟子用不得你来教。”折右白了少年一眼，后者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又回头比了个“小霍同学加油”的口型便溜去旁边的空地，霍雨浩忍俊不禁，也听折右的话上前来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