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个闲时间,张巡还没有呢。
脚尖一点,长弓立刻跳到张寻手中,三十米的距离而已。这么大的鳄鱼要是都射不中,出门创死得了。
李大回头从张巡的箭筒里取了一支箭,反正不管是谁射中的,都是张巡射中的。一阵牙紧的拉弦声,两支箭飞也似的射向那鳄鱼。
已经苦求多年配偶而不得的鳄鱼,不知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还是已经放弃了生欲,只求早点解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歪着身子砸向水面。
一箭正中其下颚,一箭中其下腹。
等到这时候,四下里才惊呼大叫,回过神来。包括李让也大呼,快射快射,快射呀。这时候再射有什么用,鳄鱼早就坠进水中。数十支箭噼里啪啦的掉落进水中,连个鳄鱼皮都没碰着。
“那个谁,撑船,快追!”这时候李让反倒是最急的了,候了一天一夜,好容易要成功,可不就是着急嘛。
船尾的两个船工,刚刚也偏着头看戏呢,这会儿将将反应过来,立刻摇橹。其余船上的弓手,有的还在射箭,有的则是大吼大叫,自壮胆气。
毕竟刚刚“化龙”的事,是他们亲眼瞧见的。没瞧见,还对神神鬼鬼不在意。这瞧见了,那肯定满腹的狐疑。
东北那嘎达到建国后都能信灰黄狐柳白,说明民间的精怪信仰,是源远流长,经久不息的。
摇到近前,水面上只有一滩血,和不少沫子,哪里有什么鳄鱼的踪影。李让也是急,当下就说赏五匹绢,谁跳下去看看鳄鱼是不是死里面了。
这谁敢跳啊,还是大晚上的。根本没人能确定那鳄鱼是不是死了,这要是潜伏在水里面,等着人下水,一口吞了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真的,可是有命挣没命花的钱,大伙儿不乐意挣也是真的。
倒是张巡,立刻叫船夫们把撑杆都拿来,对着池水乱捅。捅着泥巴和捅着鳄鱼肯定不一样的感觉,或许能把鳄鱼给惊起来。
众人纷纷点起火把,开始对着水面乱捅。果不其然,立刻将那鳄鱼惊起,猛窜向池水深处。这畜生在水中真如游龙一般,即便已经中箭,仍旧迅捷。李大就着灯火又射了一箭,同样落空。
毕竟鳄鱼在水里左摇右摆,即便是神射,也难以把握住。
前前后后追逐了至少半个时辰,人困马乏,才将那鳄鱼活活耗死在荡里。此时还是夜间,无人敢于下船捞捕。只得套上七八张渔网,众船都侯在旁边守夜,直到天亮再做计较。
“你说会不会有龙珠?”李让蹲在船头,凝视着稍远处的鳄鱼。
“我怎么知道?”张巡内心翻着白眼,只想回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