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抬头看过去,只见他依旧埋着头,细细看着封面。我干咳一声,答:“奴婢才疏学浅,对于此书也只略知一二,只怕即便知其然也未必知其所以然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起身,稍稍理了理衣服,背着一双手开始四处游览,我一路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走走停停。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他问。
“孟鸽。”
“孟鸽,孟鸽。”他复述了两遍,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走过书架,前面是一张桌案,记起上午闲来无事,便抄录了几句诗词,因为想着也没旁人来,便没有收拾,于是快步上前,欲趁他没看见,给收起来,不想他却一把拦住我,作势看了看那桌案,赶在我前头快步走过去。
只见他看了看桌案上的东西,又抬头看看我,幽幽念到:“西湖清宴不知回,一曲离歌酒一杯。”
眼瞧着他已看到了,我便一脸视死如归,若想笑话,只管笑好了!不想过了半天,他竟说了句,字倒是写的不错!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我刚想回话,不想他又说了句,“只是这首诗······”他欲言又止,我却生了好奇,追问这首诗怎么了,他却只摇摇头,拿起笔,在那句诗旁边写着什么。
片刻,他写好落笔,示意我上前。我挪着步子过去,原来他也写了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听我念完,他才说:“若是要描述西湖之景,当属这一句最适宜了!”见我点头赞同,他又问;“我认为相宜二字用得极好,你觉得呢?”我依然点头称是,他突然又说:“那我以此为你赐名,如何?”
听着这话,我不由一惊,为何突然要为我赐名?但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说笑,他既这样说了,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退至案前,朝他一福,“孟鸽,啊不,相宜在此谢过了!”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要走开,我忽的一跪,道:“还请尊驾告知姓名,以便相宜日后报答!”
他只轻笑一声,“报答就不必了,名讳嘛,那诗句下已有落款。”说完,便走开了。
瞧着门外那悠然的身影,承着夕阳,一步步远去,看了好一阵,才注意到他右手拿着一册书卷,我忙起身走向桌案,那百川志果然已不见踪影!又记起他方才的话,转头去看那副字,只见那句诗下面果然有个字迹稍小的落款,子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