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抬起头，远处女孩正跟那个唱歌的女人聊得开心，那张侧脸美得惊心动魄，后面的两名护工却没有丝毫懈怠，他们防备的并不是那个疯女人，恰恰相反，他们防备的是这个看似最无害的女孩。

精神病院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关押的就是如李旭这样危险性较低的病人，往下一层是具有一定攻击倾向或者曾经有过攻击记录的病人，最后一层都是危险性较高的疯子，甚至不乏暂押的罪犯。

这些都是安晴告诉他的，她还跟他说过很多事情，比如有个叫吴南的护工曾经强奸过一个女病人。她似乎无所不知，安晴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地位非常特殊，能够自由出入任何地方，那跟着两人说是监视她的，不如说是她的随从。

李旭把身体更多地缩入阴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在看眼前群魔乱舞的场景，却没注意到那边一直在斜瞥着他的眼眸终于垂了下去。

......

“李旭哥哥，我回去了哦，如果有什么好玩的事，记得来找我呀！”女孩挥舞着手臂，眉眼弯弯如同一轮弦月。

李旭勉强笑道：“好的，我记住了。”

安晴走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被赶回病房。旁边的小窗子又被拉开，老头挤着半张老脸在那：“嘿，那群疯子居然还知道放我们出去活动，他们难道以为我们会感谢他们吗？不！应该被关着的是他们才对，由我们领着他们出去。可是现在都反过来了，这太可笑了。”

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一会悲伤一会欢喜，但没人理他。很快送晚饭的人把东西放进房间，老头吃完自己那份，又渴望地看着李旭的那份：“你还吃吗？把它给我吧！”

不过，这次李旭没理他，老头感觉眼皮忽然变沉，也不喊了，躺回床上打起呼噜，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李旭睁开眼睛，那颗灰白的眼珠泛上些细细的血线，他极力按捺着颤抖的身体，从那张小床隐蔽的缝隙处抽出了一条如同被血浸泡过许久的红绳，还有一把满是锈迹的尖刀。

把这些揣入怀里，盖上被子。他本来没有睡意，但忽然有阵诡异的微风拂过，一阵浓浓的困意泛上心头，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