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齐河已被羁押在此,择日回京。
灼灼夏日,即便是迎面吹来的风,也是炎热的。
言冰云坐在窗边,认真看着案件卷宗。
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已经彰显出少年此刻的炎热程度。
但是,他却没有哪怕一丝的不适。
便是那坐姿,也一如既往端庄。
真正做到“坐如钟”。
驿站的老张养了条狗,此刻正趴在屋檐下,伸出舌头大喘气,看起来更接地气。
齐河这个案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关于这一点,言冰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晓。
所以,他此来儋州,共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自然是将齐河押解京城。
第二个,就是继续查清此案。
看完卷宗,这位鉴查院的天之骄子,久久沉思着。
“言公子!”
三人相互搀扶进屋,脸色苍白,看向言冰云,欲言又止。
“你们这是?”
如此情形,言冰云顿时皱眉。
三人将方才之事,添油加醋,一一道来。
“区区私生子,好大胆子!”
言冰云怒容难掩。
当下,叫三人先下去疗伤。
“范?……”
言冰云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热风吹来,额前发丝飞扬,端地自信。
“就凭你这样的人,也配做鉴查院提司?这提司腰牌,就由我收回来吧!”
言语之中,满是傲气。
高高在上。
一言可定乾坤。
让他去见范??
那是绝不可能的。
下辈子都不可能。
他鉴查过三个手下的伤势,也见识到了卷宗之内记录的“暗器”。
“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
言大公子对于这种手段,一向十分不屑,他自诩公子,又岂会使这等,对他而言是下三滥的手段。
整个鉴查院,他最看不上的人就是费介。
如今,一样看不上他的弟子。
齐河入狱,儋州州牧一职空缺,一时间,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于是,这个职位,便暂时由儋州通判田妙雯暂代。
一个州的最高官员,通常被称为“知州”、“刺史”、或“州牧”。
州牧负责州的行政、司法、财政和军事等事务,是州级行政区的最高长官。
州的二把手,即副手或助手,通常被称为“同知”或“通判”。
同知或通判,协助知州或刺史处理州务,有时也会负责特定的领域,如财政、司法等。
田府。
帷幔之间,浴桶内,一个女人隐没于水中,胸前傲视群雄。
她是整个庆国,为数不多的女官员之一,极为难得。
天气炎热,洗澡清凉。
此人正是儋州通判,田妙雯。
“大人,鉴查院言冰云求见!”
屋外传来侍女声音。
纤细手掌,轻拍浴桶,整个人飞身而起。
衣架上的衣服,也飞裹而来。
身形旋转落地,已经穿好。
身手矫健!
客厅。
“言公子有事尽管吩咐,鉴查院之事,下官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