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柯看了他一眼。
踱步到书桌前,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取过一本书,“他在几个月时因为生了很严重的病,没抢救过来。怎么?你不知道?”
“夭折?”楚司妄剑眉微蹙。
如果路青幽没有撒谎,那么他的双胞胎弟弟就一定还活在世上!
“你投资的《青魂》已杀青?”楚司妄正思绪间,楚常柯突然将话题转移。
“是。”
楚常柯抬头看向他,“据业内人士分析,这《青魂》不太被看好,你确定你投资的五个亿,能回本?不是打水漂?”
楚司妄沉默。
楚常柯语重心长道,“司妄,别任性妄为。你就不算不缺钱,但也不能把这钱随随便便砸火坑里?或者,这剧里面,有你要捧的女星?是谁?林菲菲?”
听着他一通话,楚司妄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楚常柯最痛恨他这副冷傲的模样,“楚司妄,别忘了,你必须娶的人是杨家的大小姐杨语灵!”
楚司妄冷嗤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杨家大小姐,要不,楚常柯先生,你娶?”
“你!”楚常柯愤怒的抓起一个水杯,就朝他用力朝他砸去。
楚司妄站着不动。
眼见那水杯就要砸在他脑袋上,他脑袋微微一侧。
水杯就从他的耳尖擦过。
但,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惨叫,以及碟子落地的“哗啦”声。
“小梅!”原本还在怒火中的楚常柯吓得脸色大变,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直冲到门口处。
那里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的额头上嫣红的一片。
有新鲜的血液,正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她的脚边,是一个果盘。
各种切好的水果滚落了一地。
楚司妄唇角弯了弯,“楚常柯,你也太不小心了,就不怕把自己的老婆砸死吗?”
“你这个混账东西!”楚常柯开口就骂。
楚司妄抬脚就走,任由自己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头顶冒烟,鼻子喷火。
“楚司妄,你给我滚回来,给你梅姨道歉!”
楚司妄脚步一顿,回头,目光冷森,“楚常柯,睁大你的狗眼,砸伤你老婆的是你,不是本少!你再胡说八道,本少就先动手再道歉!”
“你!”楚常柯差点气吐血。
看楚司妄走后,田以梅忙拉住他的手,柔柔的说,“好了阿柯,别跟孩子生气。你们父子俩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小梅,你不懂这个混账……罢了,不管他,先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要是留了疤就不美了。”
田以梅娇羞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呜呜呜,阿柯,好疼啊……”
——
楚司妄下了楼。
楚老太太一看见他,叹了一口气,“怎么?又跟你父亲吵架?”
田以梅端着果盘上去,门是开着的,楚常柯那暴怒的声音传出,想听不见都难。
楚司妄扯了扯唇角,“奶奶,父子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楚老太太拉住他的手,“阿妄,奶奶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你一直痛恨你父亲。但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的事情,你就放下吧。放下仇恨,放过自己。”
楚司妄也不争辩,笑道,“奶奶,我会的。我公司还有事,下次再回来陪奶奶。”
楚老太太因这些子子孙孙一个个都不省心,只觉得疲惫,摆了摆手,“去吧。”
楚司妄点头,起身离开。
一转身,原本还带着浅笑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吓人。
放下仇恨,原谅那对奸夫淫妇,那他岂不是枉为人子!
母亲和田以梅年少时是形影不离的好闺蜜。
母亲的一生,防火防盗,唯独忘记了防闺蜜。
他几个月的时候,母亲同楚常柯离婚。
楚常柯没多久就娶了已经大肚子的小三。
而他的母亲,离开的时候已经有身孕。
生下孩子后受人威胁,她不得不远走他乡。
楚司妄已经查到,是田小三用他逼走了母亲。
母亲到了外地之后,身上的钱被人偷,她抱着孩子流落街头。
随后被人欺负,含恨而妄。
而他那个还处于婴儿期的妹妹,亦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段往事,成了他无法抹灭的伤痛。
母亲和妹妹的惨死,罪魁祸首是楚常柯和田以梅。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他们在为楚千凡铺路,以助他登上楚氏掌门人之位,成为下一任楚家家主。
做梦!
楚司妄朝车库走去。
楚千凡迎面走来。
一看见他,楚千凡面露嘲讽之色,心里好笑:未来老婆杨语灵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悠哉呢,蠢驴,想跟本少爷争?哼!
脸上笑容一扬,“哥,你回来啦?这是要走了吧?”
楚司妄点头,“嗯,有急事。”
“哦,那好吧,我还想着跟你好好聊一聊关于电视方面的东西呢?”
楚司妄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下次吧。是真的有急事。”
“好的哥,你开车小心。”楚千凡朝他摆摆手。
楚司妄上了车,扬长而去。
楚千凡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张虚伪的脸皮,那么,他也不介意,用一张虚假的皮!
——
田以梅一看见儿子隐在衣领下方若隐若现的吻痕,脸色突变。
医生已经为她处理好了额头上的伤。
她也顾不得上这点伤了,拉了儿子进书房,指着他的脖子,气不打一处,“昨天晚上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楚千凡拍下她的手,满脸不在乎的说,“妈,瞧您说的什么话。 你儿子二十四岁了,有正常的需求不是很正常吗?要是我没有任何需求,就问你担不担心。”
田以梅听得目瞪口呆。
是这么个理……
但是!
“这一年你给我悠着点!你爷爷再过一年就要从上面退下来。这一年他一直在考察各个年龄合适的孙辈。你别在考核期间出什么差错给你爷爷留下坏印象!”
“知道了妈,你儿子有那么蠢吗?”
“从实招来,昨天晚上在哪个小贱人那里过的夜?”田以梅越看自己的儿子越看觉得满意。
觉得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他。
一想到不知便宜了哪个小贱人,她就气不打一处。
楚千凡得意一笑,压低了声音,“妈,如果我说了,你肯定很惊喜。”
“谁?”田以梅眉心一跳。
“哼,楚司妄从小到大,样样都压我,有他在,就没我出头的机会。只要我跟他站在一起,那些女人,选的必定是他。我不甘心,妈,我真的不甘心居于他之下。所以,昨天晚上……”
楚千凡话未说完,田以梅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