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按照庞师爷的说法,但凡遇到了这种类似死棺的物件,不开是最好的,毕竟里面总有些不干不净或者不吉不利的东西,无论是死是活,曝露出来,万一闹腾出什么幺蛾子为祸作祟,总是让人头疼。郭婷玉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但也不是无原则就能被别人说动的人,她眼珠子转了转,询问庞师爷,在他兄长昔日写来的信中,对没有提及死棺,有没有对之做出什么特殊的描述?庞师爷摇摇头,神情迷惑道:“这也正是让我感到有点想不通的地方,他的书信里面没有提过有关死棺的一字一句,只是实话,我没有骗你们。”裘飞鹰问道:“可是我们一进墓室的门就看见这些东西,难不成这鬼王爷冢也有好几处疑冢,我们走错了地方?是按照地图一路循规循距走来没错。”
“要么就是庞老爷子的哥哥没到过这个地方,要么就是我们走错了地方,要么就是双方拿的地图其实不一样,虽然说上面标志了同一名称。”周玉芳侃侃而谈,“玉啊,你说呢?”
“你说的对,确实有多种多样的可能性,所以即使我们猜中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建。算了,我们大家不要在这方面花心思,还是把眼前的事儿做好吧。”郭婷玉一边说话,一边“罔顾”大伙儿有关“那么眼前的事儿有哪些、又该怎么做”的眼神询问,目光从棺椁上掠过,直直投向墓室后端的墙壁。
周玉芳留意到她眼眸中闪烁的两点光芒,奇道:“怎么了?”
郭婷玉嫣然一笑,低声道:“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不过你的郭二爷就算胆色和力量出色,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庞师爷年纪大了,飞鹰同学被放了两次血释毒,他们的体力和精力都不行,所以我得拉着你给我帮忙。”
我们不行?!庞师爷和裘飞鹰尽管能够清晰无误地明白郭婷玉话语的含义和善意,不过身为男人,被美丽年轻的姑娘说不行,心里还是有点膈应,尤其是听到周玉芳紧随着郭婷玉的话语后面大刺刺来了一句“我懂”。
力气活其实是可以让我们做的……裘飞鹰揉揉鼻子就要表态,这心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周玉芳已经对他不怀好意且俏皮淘气地挤眨眼睛,又歪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意气风发地紧紧攀住郭婷玉的胳膊,随着女战友的坚定步伐往前走。
“既然死棺难开,那就不开了是吧?”裘飞鹰有些尴尬,也不怕把自己的鼻子揉成红色草莓,情不自禁又搓了搓鼻头,自顾自说话。对比之下,庞师爷好像坦然得多,他年纪大了,没什么血性气场,被年轻小姑娘比下去,不丢人。裘飞鹰还想咕哝什么,庞师爷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少说话,多观察。庞师爷原本老眼昏花的眼睛现在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郭婷玉的背影,想要知道她接下来到底要带着周玉芳做什么。
因为陆续出现吊环染毒以及勘验出死棺事件,郭婷玉现在比进入墓室前谨慎了许多,
即使现在步伐坦荡,却也不敢丝毫懈怠,走一步看一步,稳稳妥妥。只是她走路的节奏掌握得极好,看不出卡顿和凝滞拖曳感。周玉芳左顾右看,抱着郭婷玉的手臂不撒手,在边上则显得稍嫌鬼祟窃弄,不太张扬气候。不多时,她们来到了墙壁跟前。周玉芳突然回头看看庞师爷,问:“所谓家中有一老,如同有一宝,说的就是老年人生活或江湖阅历丰富,能够在关键时刻提供定海神针一样的意见。庞老爷子,您猜猜看,觉得这墙壁附近还会有陷阱吗?”
庞师爷心想你这哪里是奉承话,可不是转着弯拿捏我么?让我怎么回答。他皱了皱眉头,淡淡说:“其实我还不算老,称不得是咱们这支队伍里面的宝贝,顶多算个年纪大些的活宝。若问周围有无陷阱,不好说。老夫鲜少有探墓的经历,眼拙,看不出来。倘若被我窥破机括,岂非也就说明那这个墓穴的设计者和建造者水平不够?若重提老话,还是那句在这种地方,多加小心些总是好的。”
“这个道理我也懂,不过听你老人家这么说,觉得道理的含金量更高了。”周玉芳心中不以为然。
郭婷玉停下脚步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停打量上下左右的动静,然后对周玉芳说:“玉芳,你把我背上的伞拿下来。”周玉芳恍然大悟,说:“原来你还是担心这里有危险,所以让我来照应一二的是吧?我早就想看看这把伞是不是真有用。”
这把伞是从学校出发之前,郭婷玉特意从省城某个二手市场买来的,那个市场鱼龙混杂,假货颇多,但之所以吸引人,也是因为其中有一些价值不错的真古董以及稀罕好东西。她在一个摊子前面看中了这把伞,摊主一张嘴简直比得上评书先生,说这把伞是清朝中期某个武林大侠的随身法宝,伞身选用金刚片制造,特别坚硬,只要撑开来那就是一层绝对惊艳的金钟罩和铁布衫,刀枪不入,乃出门旅行防护安全的必备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