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的话音刚落,皇帝手就垂了下来。
“皇上!皇上!”苏公公走进去一看,皇帝竟然昏了过去。
“江神医,这,这?”
江羡把刚刚写好的药方递给苏公公,“圣上这是虚火攻心,我先开了一副温和的药方,能缓解症状。”
苏公公连忙接过,一旁的小太监立刻有眼色的上前等待,转身就拿着药方往太医院跑去了。
一直等到皇帝醒来喝完药,苏公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海渊此刻丝毫没有力气再去说话,只是摆摆手让人离开。
“师姐,你可终于出来了。冻死我了。”
江羡一出来,就碰上在门口冷得跺脚的雀然。
“你不是有内力吗?”见她双耳通红,江羡忍不住发问。
“那也不经用啊!你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时辰的。”雀然摸摸自己扁扁的荷包,肉脯都吃完了人才出来。
自己竟然进去了这么久,江羡抬头看天边隐隐的亮光,这一夜倒是不眠之夜。
一回神,一个靛蓝色锦缎包裹着的汤婆子映入眼帘。
“师姐,刚有个小太监说是给江神医的。”
雀然把汤婆子放进江羡有些冰冷的怀里。
“里面那个小太监前脚刚出来,后面就来了一个汤婆子。这个苏公公倒是个心细的。”
雀然拉着江羡往摘星楼走。
江羡却盯着手中的汤婆子一言不发。
“师姐,开颅之术,是老头子教你的吗?为何我从来未见你实施过?”
雀然虽站在殿外,可内里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就怕江羡出什么意外不能及时进去。
“或许,你马上就能见到了。”江羡摸摸她额前的碎发。
老皇帝身体亏空,又妄图以丹药来长生不老,虚不受补,气血逆行。加上丹药本就容易上瘾,看来是时日不多了。
“师姐,方才我站在门外,听到了皇上说什么地图?”一回到住处,雀然扫了一圈,确定没有眼线才问出心中疑问。
江羡听到雀然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许是忧虑过度,梦呓而已。”
雀然听着自家师姐糊弄的语气,便知道此刻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不再开口了。
......
“娘娘,皇上已经醒了。”宫女打听到消息,匆匆忙忙回去向庄妃禀报。
“皇上还是不让人进寝宫?”庄妃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是的,苏公公传话,未有传召,不得觐见。”
宫女话音刚落,就听见茶杯嘭的一声落在桌子上,点点水渍蔓延整个桌面。
“你下去领赏吧。”庄妃摆摆手,便由人扶着躺到贵妃椅上休息。
“多谢娘娘!”
庄妃闭目养神,一边的贴身宫女轻声说道:“娘娘,将军大人新得了一件上好白狐裘,奔波数日,已经托人送进来了。”
“哥哥在边关那么辛苦,还惦记着本宫。”庄妃忍不住感慨。
“那可不是吗!大将军只有您这一个妹妹,自然是万般宠爱。”
庄妃缓缓半坐起来:“如今我也看开了,盛宠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哪有自家人亲。”
轻柔的语气不似从前,眉眼间似蓄了浓厚的烟雨,朦胧淡然,哪里还看得出本是将门世家。
她原本骄纵率直,又生的一副美艳热烈的容貌,合该是英姿飒爽,策马驰骋的女儿。却被一道圣旨,困于这红墙绿瓦的宫门之中,守着四四方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