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子做得事情,你一个弱女子何须给自己这么多负担?”
“你每日挨家走访收集材料,已经够辛苦了。还要挤出时间查看古籍,撰写材料。难道还要考女状元不成?”
“在你心里,我难道还比不过这本书?”江允曦心中郁闷,可话刚一落地,他就感觉自己说错了。
他喜欢陆嘉柔,不正是欣赏她身上这种外柔内刚的气质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只听一声清落有力的声音道:“难道女子生来就愿意困于阁楼?”
“男子能做,女子如何做不得。”
“考取女状元?并非我不能,而是世俗不容。”
陆嘉柔的语气罕见的锋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是喜欢江允曦,可她却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她更不会因为他改变自己的轨迹。
当她知道父亲并非死于沈晏逼迫,而是改革变法触及世家利益,不得不死时。她就下定决心跟随江羡,完成当初父亲没有做完的事情。
“是嘉柔让王爷失望了!”陆嘉柔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江允曦连忙追上:“我不是什么王爷,我就是江允曦,那个喜欢你的江允曦。”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会再说让你不开心的话,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什么都没有了!,父亲,王位,淮南军,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江允曦小心翼翼拉住陆嘉柔的衣袖卖惨。
“那以后?”陆嘉柔问道。
江允曦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书卷:“我学,我不懂你教我好不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躲在树上的叶然:呵,小骗子!你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这座精美阔气的府邸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毕竟是江家人,江羡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把淮南王的宝库搬空。
冬日里的天阴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有阴雨来袭。
程诗颜看了看院中的还没晒干的药材,也只能认命的收起来。这么多东西,司南还不让她找宫女帮忙,说那些人手脚粗笨,怕弄坏他辛辛苦苦种的药材。
“死狐狸,死狐狸。诅咒你淋着大雨回来!”程诗颜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脸上凉凉的。她抬头一看,竟然真的开始下雨了。
“哎呀,我药材还没收完呢!”
雨越下越大,冰凉的雨中夹杂着冰雹颗粒,砸在人脸上生疼。
程诗颜顾不得被雨水淋湿,一路跑着去收最远处的架子。雨水模糊了视线,绣鞋踩在青石上一下子就让她失去重心,眼见就要扑进水坑里。
“下这么大雨往哪跑呢?”一声略带愠气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只感觉后背被人拎起。
司南轻功稍稍点地,俩人即刻回到屋内。
“还不是为了收你的药材!”程诗颜嘟囔道。
司南无奈摇头,递过一方干净的锦帕:“妆花了。”
“什么?”程诗颜连忙到屋内照镜子,可擦到一半才想起来她没上妆。十几岁的小姑娘肤如凝脂,平日里根本无须脂粉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