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处长笑了笑,“进屋坐吧。”
陈遇安并没进屋,“王叔,不好意思,没想到您正在做饭,我就不打扰您了。”
因为白天才第一次见面,关系并不熟,所以陈遇安特地赶着晚饭前的这个时间过来,为的就是避免长时间的尴尬。
边上的师母责怪道,“来都来了,不坐一坐怎么行?”
陈遇安放下茶叶,“刘姐,不了不了,您二位还得吃饭,我就不多打扰了。”
王处长叫住了陈遇安,“小陈,把东西带走!”
“王叔,这都是家乡特产,不值钱的。那个英红茶,是冼家强家里自己种的,没打过药的,您一尝就知道了。”
陈遇安打开门,套上鞋就要走。
王处来到了门口,提起了礼盒龙井,“拿回去,以后不许再带东西!”
陈遇安愁眉苦脸的说道,“好吧王叔,我听您的。”
接过龙井,陈遇安冲着王处长微微鞠躬,“王叔再见。”
有冲着屋里高声说道,“刘姐再见啊。”
刘姐客气地回应,“以后有空常来玩啊。”
走到楼梯间,听到房门重新关上,陈遇安靠到墙上,长出了一口气。
红茶收了,这就是态度。
第一次见面的当天,就冒昧的冲到家里送东西,这事情办的非常粗糙。
但谁让他时间紧迫呢。
幸好,陈遇安现在只是个大二学生,办事粗糙也可以理解,意思到了就行了。
楼下的老洗看到陈遇安拎着茶叶,“没收?”
陈遇安面带笑容,“放心吧,搞定了。记得,回去别和任何人说者事,不然我们就完蛋了,懂么?”
“我又不傻,”老洗斜了他一眼,“安爷,事情都办好了,现在能说了吧,那个扑街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陈遇安不想告诉老洗。
老洗疑惑的问道,“文盲没说?王处长也没说?”
陈遇安反问,“你觉得他们会说么?”
老洗恨恨的说到,“冚家铲,老子一定要弄死这个二五仔!”
陈遇安劝解道,“老洗,做人要宽宏大量,不要再纠结报复了,我们确实是犯了错。”
老洗莫名的看着他,“安爷,你脑子进水了?”
陈遇安嘴角一勾,“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们要以德服人。”
嘴上说归说,在心里,陈遇安给那个举报者又加上了一笔。
两世恩怨,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走回宿舍区,傍晚时分,不知道是哪个宿舍阳台上的喇叭,毫无公德心的大声放着歌,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这是98年最火的歌曲之一,《伤心太平洋》。
从宿舍楼方向走来一人,看到陈遇安和冼家强,飞速跑了过来,“安爷,老洗,你们去哪里了?一直找你们找不到。”
“老黑,找我们干毛线?”老洗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好。
“玛德,”老黑恨恨的说道,“下午学校找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举报我们打麻将,靠!”
“什么?”老洗一声惊呼,转头看向陈遇安。
任贤齐的歌声在空气中回响,“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陈遇安渐渐眯起了眼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