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想家了,直接回来就是了。”
因为要走了,林知音也难得听话,点着小脑袋,乖乖地答应父皇的唠叨。
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如果她的心声没有暴露的话。
正脑袋放空着,父皇突然提高音量:“别走神呐!交代你的都要听清楚!”
“哦。”
林知音心虚地摸摸鼻子:【父皇是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明明演得挺好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走神?】
等学生们修整够了再次出发时,队伍里多了一个小娃娃。
这本来已经够不和谐了,但更不和谐地是小孩身后的十几辆马车。
面对师兄们惊疑的表情,林知音尴尬得恨不能钻车轮地下去。
昨日父皇说,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她没想到有十几车。
就这样,走的时候,父皇还说东西太少了,让她看看有没有短缺的。
甚至那十几车里,不止有物品,还有人。
侍卫和仆从都带上了。
她好像不是去学习的,她是去游玩的。
陈夫子木着一张脸:“殿下,咱们是去做正事的,您这,不合规矩。”
林知音当然知道不合规矩了,她尴尬地笑笑。
董心柔向夫子回道:“夫子,咱们殿下不是好逸恶劳的性子。”
虽然她是,但董心柔此时不会去揭她的短。
“但陛下爱女心切,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咱们殿下是推拒过的,可惜无果。”
“殿下毕竟千金之体,左右是车队壮大一些,也无妨的。”
陈夫子木着脸走了。
瞧热闹的学生里,一半大少年不屑冷哼:“这么娇气还进上堂,既然吃不了行路的苦,干脆在京城待着养尊处优不是更好吗?”
但嘀咕得很小声,以为林知音听不到。
可惜林知音和董心柔都是习武之人,远远地,虽不能听全,但随风而来的字眼里含着的恶意,却是听到了的。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都不用听到公主的心声,董心柔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位着青色衣袍的师兄。”
被喊道的少年吓了一跳,但更让他惊吓的还在后面。
“您方才,是不是不服殿下,带了这许多的东西?”
被直直道了出来,他反倒理直气壮了起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行路本是磨炼意志之事,带上这么多累赘,只会拖队伍的后腿。”
“本来两个月即可赶到的地方,被一拖,直接拖上三四个月。”
“我说错了吗?”
林知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拉住董心柔的手。
“师兄说的有理,是我考虑欠佳。”
“飞雪夜雪,你们去看看,侍卫们留下。钱财、衣物、易存的食物和野外用具留下。”
“其他的打发回去吧。”
“我的事解决了,那师兄的失礼之处,又当何评?”
“你对我行事有意见,大可直说。”
“你自有道理,便当堂堂正正地与我道明。”
“在背后嚼人舌根,实非君子。”
那少年被说得面色涨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在众人的逼视下,僵硬地说:“抱歉。”
随后甩袖离开。
等他走到一边去,林彦才笑眯眯地凑上来:“殿下真是好威风。”
不等林知音说话,董心柔已经怼了出来:“你就在一边看热闹,殿下被人嫉妒刁难了,你也不知道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