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你回家吗?”冷清尘问云西。
“还不确定。有假期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好,到时候我们回学校看看吧。”经过一夜的缠绵,第二天早上,得知接云西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冷清尘不舍地与他告别道。
云西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说:“等我,我很快会回来的。”
可送走云西,关上门的一瞬间,冷清尘的眼泪唰一下掉下来了,短暂的极致的欢愉必然伴随着难以消解的极致的痛苦,她知道却仍逃脱不掉,恋爱就是会使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即使有过失败的经验,她依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当她与简青梧坦白与云西在一起的过程,承认了这一点。
“没有情绪的恋爱就不是恋爱了,那叫凑合。”简青梧说。
“你呢,你会因为一个人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吗?”
“当然不会,我找男人的底线就是随叫随到。能够影响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也是,简总可是后宫佳丽三千,都宠幸不过来呢,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呢。”冷清尘打趣道。
“所以啊,你要是能跟我学到一星半点儿,也不至于被这个过气小明星吃得死死的。”
“什么过气小明星,人家是歌手,歌手,很快就要发新歌了。”
“好好好,看紧你们家音乐才子吧,别等人家上岸了先斩你一刀。”
“他不是那种人。”
冷清尘坚定地相信,她与云西的感情是别人难以理解的,他们见过彼此的脆弱,理解彼此的坚强,内心最柔软的那处一定有彼此的位置。即使有一天爱情淡了,他们一定还是朋友,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然除了家人。
云西的外婆云苓原本是禾城中学的老师,为了云西毅然辞掉工作下海经商做起花木生意,从严厉古板的云老师摇身一变成为雷厉风行的云老板,经过多年打拼,从酒店到办公楼,再到市政机关,几乎全市的花木资源都是来自她家。当然这也得益于云西的舅舅赵明廉从当初的教育局小科员一步步晋升到市政府任职的缘故。
外婆与舅舅给了云西养尊处优的生活与精心的教导培养,尽管他们与父亲的矛盾是云西心中难以消解的伤痛,但他依然最感恩的还是他们。无论在外多忙,回家过年是雷打不动的定律。
除夕夜,当窗外烟花绽放,云西在餐桌上聆听舅舅的政治思想教育课,心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好在冷清尘的电话打来救了他一命。
“云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好多年没跟你说新年快乐了。”冷清尘想起在遇到顾一森之前,她每年过年时都会主动给云西打电话献上新年祝福,那是她觉得自己最勇敢也是最开心的时刻。
“是啊,我们错过了好多年。”
“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年的。”
“嗯。”云西顿了一下问:“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现在吗?你能出得来吗?”
“我自有办法。等着,一会儿我去接你。”
大约一个小时后,云西发来消息:“到了,你出来吧。”
冷清尘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这次为了云西回来,陪爸爸和阿姨吃过年夜饭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她知道即使他们知道她出去玩也不会管她的。
下了楼,就看到云西依靠在车旁等她,她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却看见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办法?”冷清尘无奈问道。
“额,不然我还能找谁?难道要跟他们说我要跟你约会吗,那你们全家都要经过一番政治审查,你想吗?想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见他们。”云西笑说。
冷清尘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那赶快上车吧,我的冷大小姐。”云西拉开后座车门说。
坐上车后,冷清尘跟魏衡川打招呼说:“川哥,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是我想见见你们,咱们都多少年没聚了。”
“初中毕业之后就没了吧。”冷清尘不想让云西知道她偷偷跟魏衡川打听过他以前的事,装作没跟魏衡川联系过。
“咱们三个确实没聚过,但我和小川每年都聚,至于你俩有没有聚过,那就不知道了。”云西说。
“行了你俩,都别互相试探了。清尘啊,你说云西这货是不是欠收拾,吃醋都吃到我头上来了,知道我给你寄过东西,就质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魏衡川控诉道。
“寄东西?哦,想起来了,有一年除夕夜我在单位值班发了朋友圈,川哥看到后跟我聊了几句,后来就给我寄了一些吃的。”冷清尘回道。
“朋友圈?我怎么没看到?”云西问。
“可能你朋友太多把我的动态淹没了吧。”冷清尘心虚得回道,其实是她那时屏蔽了他。
“对了,咱们要去哪?”冷清尘转移话题问道。
“某人说要带你放烟花,刚让我陪他买了一大堆烟花。”魏衡川说。
“兄弟,你能不能有点默契啊,我本来要给她个惊喜的,得,计划全失败了。”云西无奈说。
冷清尘笑道:“你俩还真有点卧龙凤雏的感觉。”
空旷的大桥上,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桥下万家灯火,烟花在黑夜的天空里绽放,光芒照耀着正在欢笑尖叫的三人,刚开始魏衡川与云西同时给冷清尘拍照,接着魏衡川给云西和冷清尘拍合影,之后三人各种合照,仿佛回到了初中时代。
直到一阵急促的警铃声传来,魏衡川喊道:“快跑,快跑,现在全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三人匆忙跑回车上一溜烟儿跑远了。
看着冷清尘紧张的样子,云西笑道:“别听他瞎说,那些人是维护治安的,不是抓放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