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安平一时记不清别的细节，倒是对经历的痛楚印象深刻。

面对伏安平的平白直述，凌珏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见伏安平似是报告完毕，不再答话，他便开始追问道：“你可记得梦里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不太记得，梦里的对话都很破碎，我只记得大概的意思。”他没有把梦中人奇怪的吐字发音放在心上，只道是自己回想时错乱的记忆。

“各小组均已到达指定投放地点，现已各自就位等待命令。”指令员位置上坐着的是凉灯，眼下她正实时报告着地面详情。

“内线传来消息了吗？”凌珏问道，这名内线似乎是整场行动的关键。

“还没有消息，各处‘游隼’都已待命，均未接收到内线指令。”

“游隼”是近年来，军方开始大量使用的鸟型仿生无人机，主要用于天眼监控和情报传输。

“比如呢？”凌珏紧接着问了一句。见凉灯许久都未与少将交互，伏安平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报告，好像说的什么……”伏安平忆想着，“说着什么‘落神’还有‘流民’？”

话音刚落，亲口说出这几个字的伏安平一阵心惊，这下子更是与落神会脱不开干系了。

“你选的什么？”凌珏似乎将这两个都理解为伏安平梦中的选择项。

“报告，在这个梦里我不能做主任何事情，只能被动接受制裁。”

依照伏安平此刻的理解，如果在梦里这两项确实是可选的，那么选择“落神”的人，一定就会被落神会洗脑吸纳为死士吧，那么选择流民，或者被迫选择流民，又寓意着什么呢？

“那你被选择了什么？流民吗？”凌珏若有所思。

“是的，将军。”伏安平如实说着，也不知少将是否会相信。

“我明白了，伏安平。”凌珏轻唤了一声。

“到。”伏安平回应着，只有接受命令时，伏安平的应答才算积极。

“我倒是想问你一件私事。”凌珏这时才转过身来，正视着伏安平。

飞行控制室内，凉灯及另外三名飞行员十分自觉地佩戴上隔噪耳机，这种耳机不仅能让他们更专注于飞行任务，还能避免自己有意无意得听到，超出他们权限的事情。

“伏安平，如果有一天。”凌珏这时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笑意，严肃问道：

“你要和神明作战，会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