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全摸索着在屋内翻找,顺便说道。
“命途二字我从未听过,是何意思?”李牧问道。
“嗨,世人总结的规律,把点命灯的途径归类到二十七条,我们称为三道九流二十七,按照难易度分为了三层,上中下,一层九种,这事你太史局库里自然能查到。”
即便有烛火,但屋内还是异常昏暗,不知为何月光几乎照不进来。
李牧站在灶台旁,灶内的柴火已经烧成焦炭,掀开锅盖,一阵刺鼻的臭味冲上鼻子。
距离稍微远些的韩一全都闻到了:“什么味道?”
这味道李牧有些熟悉,像是尸体因天气太过炎热而提早腐烂的味道。
他拿起锅铲扒拉几下,从锅中露出了几段白骨。
“人骨?”韩一全也看到了那几段骨头。
“不像。”
李牧对人骨颇有见解,这几段不太像是人的,反倒像是什么动物的:“应该是某种家畜骨头,这家人刚好煮了来吃。”
“那齐二狗呢?问问他不就得了。”
李牧转头看看站在泥瓦房外的齐二狗:“没反应了。”
“难办,来给点亮儿。”
韩一全从床底下翻了个未署名的信封出来,里边用草纸写着点东西。
字写的歪歪斜斜的,勉强能够辨认一些词句。
“…实在害怕…不得不送进去…被吃了…在你们村找个位置。”
“这齐二狗知道点什么,想走。”韩一全心头一跳。
失踪,满庄稼地的人头魂魄,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剑呢?”韩一全突然问道。
李牧背着手挠了挠手上的手环,三尺直剑直接握在手上。
“在这。”
韩一全眯着眼睛看了看李牧。
这小子有点门道,从两人见面开始李牧就没离开过他视线,身上也不可能藏着这么一把厚重兵刃,这一背手就突然多了这么个物件。
有意思。
而李牧在握住长剑的瞬间,连忙转过身,把脸藏在阴影中。
小伍在他手中雀跃,似是挥剑就是刚刚刻在脑中的青莲剑诀。
李牧费了好大心力才压下挥剑的想法。
在这时,“啪,啪”的声音突然传到两人耳朵里。
这时间点,寻常农家早就睡下,这声音是哪来的?
齐二狗也突然激动起来,使劲地蹦跳着,但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离泥瓦房不远处的三丈高水车正在转动,声音正是那发出的。
水车建在平地上,周围也没有任何水源流动。
“那水车之前就有吗?”李牧问道。
韩一全很笃定:“没有,新河村的水源在村东边,这是西边,没有水,白天我就觉得奇怪,不过时间太紧没有问。”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从泥瓦房离开。
水车的位置并不远,很快就能赶到。
它确实在转动,也确实没有水源流过。
李牧在到水车附近时,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喊叫声,顺着声音,在地上找到了一个伪装好的金属大门。
他敲敲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玩意得不少银子,正轨途径还搞不到。”韩一全稍微一摸,大概就明白了,说道。
说着他抽刀塞进大门的缝隙中,手一用力直接把大门撬起一道缝隙。
腥臭味扑面而来。
李牧眼尖,看到他手中黑焰一闪。
“来帮忙。”韩一全憋着口气,低声说道。
两人合力把大门掀开,露出一排石阶梯。
底下是一个地窖,还透着光亮。
韩一全举刀率先走进地窖。
只是一眼,他的刀身立刻拂上黑焰,目眦尽裂,嚼齿穿龈。
“妈的!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