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牢里转了一圈说:“去找瑾妃娘娘让她派人找找,然后让太妃去皇上那里看看。”
“好。”说话高公公就要出去,“等等,”长公主又叫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让人去西山传话,说,不论如何,我明天就要从这里出去。”
她可以在宗人府里随意而为,可是不能出宗人府。
“奴才知道了。”
高公公领命出去,长公主一回头发现周述宣面沉似水,不知道在想什么,问:“你想什么呢?”
“她如果遇见皇上怎么办?皇上现在可正在气头上,发现她来探望我,恐怕凶多吉少。”
长公主自我安慰般笑了一下,“没那么邪门吧,应该遇不见。要是遇到了,”长公主声音小了一点,“她只能只求多福了。”
两个人都没话说了,长公主靠在椅子上突然有些后悔,“你说我也是没事找事,没事惹老头子干什么?要是不给我们关进来,也就在没有这档子事了。”
周述宣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那边瑾妃一收到消息就开始找人了,瑾妃跟长公主关系极好,没有不听长公主话的。太妃是长公主的生母,就养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别说找一个奴才就是找个小猫小狗都得去。
皇上幼年间在太妃面前住了几年,对太妃很尊敬。
太妃好不容易从长乐宫出来一趟,却扑了个空,皇上现在根本没有再明乾宫。问贴身的奴才,也只是说,皇上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出去了,没人知道去哪里了。
长公主回头问周述宣,“她对宫里的环境熟悉吗?”
皇宫的一角,皇上领着妙荔站在一处不起眼的宫门前。门口也没有挂牌子,不知道叫什么宫。
没带人出来,皇上亲手推开了宫门,带着妙荔往里走。
这里应该荒废许久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像是许久没人打理了。这种宫殿要么不干净,要么是下令被封了。
周述宣沉思了一下,把夏氏的院子抄了,他现在还算有钱,于是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千两。”
不知皇上带做来这里,妙荔小心谨慎的跟在后面。
一瞬间,皇上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吧,你去看过长公主了?”
皇上抬头看了一圈,满目萧瑟,物是人非,不复当年。妙荔察觉到皇上看了一眼院里的桌子,赶紧过去抚开上面的落叶,准备让皇上坐下。
树叶一散开,桌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石桌上面居然放着白玉的棋盘,这玉好像还不是一般的玉,触手生温。桌边还摆着白玉棋盒,里面放着墨玉雕的棋子。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为什么会摆在这里。
待她收拾干净,皇上丝毫不嫌弃的在桌前坐下,一伸手指着对面说:“坐。”
今天的皇上实在太奇怪了,妙荔站着不敢动,“奴婢不敢。”她怎么敢和皇上平起平坐,不是又给周述宣招事吗?
“坐坐坐,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守规矩给谁看。”
妙荔听了只好坐下,万一把皇上惹急了,连之前的帐一起算怎么办?不过皇上今天胆子真够大的,敢一个人带着她来这没人的地方,不怕她起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不过明面上没有人,估计暗处也是有人的。
她肯定是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皇上现在亲和的像街上的老大爷。她久久没有坐下,皇上板着脸说:“这是圣旨,朕让你坐下。”
妙荔听了只好坐下,万一把皇上惹急了,连之前的帐一起算怎么办?不过皇上今天胆子真够大的,敢一个人带着她来这没人的地方,不怕她起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不过明面上没有人,估计暗处也是有人的。
妙荔很听话,却又不敢太听话,第二局将将和皇上打了个平手。
“开始吧。”
什么开始?妙荔一抬头才看见皇上手中拿了一枚棋子,这是要和她下棋?妙荔不敢多问,执了一枚棋子落下。
两人就这样开始下棋了,妙荔把分寸控制的很好,第一局不经意的输了皇上两子。
皇上盯着棋局却像不太满意,一边捡棋子一边说:“你好像是故意让着朕,不要这样。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
妙荔很听话,却又不敢太听话,第二局将将和皇上打了个平手。
周述宣愣了一下,他还真买过,他这辈子也只给女人买过那么一次。却嘴硬的说:“施粉黛污颜色,她不用那些东西。”
皇上依然不满意,“让你不要藏着掖着的,再来。”
周述宣愣了一下,他还真买过,他这辈子也只给女人买过那么一次。却嘴硬的说:“施粉黛污颜色,她不用那些东西。”
这一次妙荔没有再手下留情了,步步紧逼,最后皇上输的一败涂地。奇怪了,皇上此时居然乐了。脸上挂着笑意说:“朕还是技逊一筹。”
妙荔隐隐约约猜到皇上估计是想她父亲了,以前皇上就在常常召他进宫父亲下棋,现在估计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从棋里就能看出皇上真的老了,没有一点锐利之气。
妙荔没有说话,外面突然有人推门而进,“皇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急死奴才了。”
大总管福公公带人找过来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不知道你在急什么。”皇上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快黑了,指着妙荔说:“起来,把她送到秦王府去。”
快出宫门,妙荔还不相信这是真的。被皇上抓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稀里糊涂的下了一下午棋就完了,也太怪了。
出了宫门,妙荔听见轿外好像有一队人马呼啸而过。掀开轿帘看出去,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出旗上绣了一个“齐”字。
两个人都没话说了,长公主靠在椅子上突然有些后悔,“你说我也是没事找事,没事惹老头子干什么?要是不给我们关进来,也就在没有这档子事了。”
齐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