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筠独自回了家,吴毅棠依旧没有回来。
这一夜,窗外一直淅淅沥沥下着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氛围。
心头的痛苦和绝望犹如蜘蛛结网一般,越缠越紧,几欲让她窒息。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些闪跳的画面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她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瞬间历历在目,可是倏忽间又变得恍惚又遥远。
她洗了热水澡后,把自己重重地交付给了双人大床上。
见到了真相,恐惧便毫无立足之地,这一夜反而睡得踏实了。
不过她也清楚,心里只是暂时把这份被背叛和被羞辱的愤怒和痛苦封印起来罢了,它会一直如影随形,甚是生根发芽。
......
第二天清晨,她依旧在六点钟的闹铃催促下醒来。
起床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酸痛,周身直打冷颤。
沈如筠还是坚持上班去了,正在转正的关口,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对镜梳妆,脸色苍白,眼睛浮肿,昔日的灵气早已被生活的鸡零狗碎给磨尽了。
她稍微画了个淡妆,把憔悴不堪的神色隐去了不少。
一踏出家门,立马被料峭的春风撞了个满怀,一路上更是打喷嚏不断。
今天她不是第一个到办公室,张云东比她早到了。
她平时一直做的事情都被他代劳了,心里有一种奇异的难为情。
一进去就看见张云东正在给花瓶插花。
“哇,云东,这是百合花吗?这个颜色很少见?”沈如筠盯着正给茶几台上的瓷白色花瓶插上了花,对于橙色的百合花她倒是挺少见的。
“是啊,这个颜色我很喜欢!”张云东转过身,眸光瞬时一暗,脸上掠过一丝心疼的意味。
今天的沈如筠即使略施粉黛,可是被掩藏起来的病容还是被他轻易捕捉到了。
“是不是不同颜色有不同花语,我只知道白色象征着百年好合,哈哈,橙色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如筠姐,你生病了?昨晚是不是回去着凉了呢?你看着很憔悴!”他语气关切地问道。
“哈秋——啊,没什么,昨晚喝酒又吹到风,着凉了!?哈秋——”
“你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
沈如筠红着鼻子悻悻然地摇了摇头。
“这怎么行呢?你快坐下,我给你冲包药剂喝喝。”语落立马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打开抽屉,拿出了感冒常备药。
沈如筠心里激荡起一股暖流,有人嘘寒问暖的感觉真好。
她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却弃她于不顾,完全不担心大半夜回家的她的安全。
而眼前这个大男生却能如此关心她,越发让她的痛苦变得更加可笑。
“来,如筠姐,现在能喝了。”他动作轻柔地把杯子给她。
她感激地抬眸,点头浅笑颔了颔首,接过杯子。
张云东坐在沈如筠的对面,仔细端详着今天的她。
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柔情脉脉,只要一看到她,他心里总会有一种很想照顾她保护她的欲望。
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扶着杯底,抵在唇边,轻吹了几口,然后轻启红唇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