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黄色的火焰在张书兰指尖燃起,她仿佛带着一丝得意说道:“恶魔之火。”
“好厉害。”
陈安泽由衷的赞叹。
在昏暗的房间中,混沌火光的映照下,陈安泽的眼睛闪闪发光,带着崇拜和信赖。张书兰是能够理解的,女儿有时也会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
以往都是回应的,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不管是母亲节的康乃馨,亦或者是妇女节的贺卡和围巾,她都是带着笑意和关切收下的。
现在呢?
陈安泽已经长大了吧,马上就是大学生了,还这么依赖母亲真的可以吗?
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各种各样的理由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没有血缘关系,不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能依赖母亲;孩子需要成长......
是的,他需要成长。
昏黄的火焰染上粉红,嘴角的得意化作强势的自信。丈夫亡故之后的空缺,不如就...
陈安泽察觉到了什么,像是逃跑一般夺门而出:“老师,我和周忆下午还有安排。”
“逃跑了吗?”玩味地看着陈安泽矫健地跨过楼梯的身影,张书兰并不意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妈妈,是哥哥来了吗?”两人最后的交谈惊醒了午睡的李婉晴。
轻声关上门,张书兰走到到李婉晴身边:“是的,不过哥哥很忙,已经走了哦。”
大概是睡迷糊了,李婉晴并没有追问陈安泽的事,只是张开了双手:“妈妈,你好漂亮。妈妈,抱抱。”
李婉晴到底还是个孩子,靠在张书兰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张书兰放下李婉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到:“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靠在门前,陈安泽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陈安泽在思考,自己的生活即将脱离正轨,有种世界毁灭般的绝望。
用神识察觉到陈安泽剧烈心跳的周忆在布局,将工装裤的裤脚收起,露出缠满绷带的小腿。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
赤着脚,趁他不注意打开房门。
猝不及防地,超人倒在了地上。
“很脆弱呢。”她暗自窃喜。
自然而然地靠近蹲下,自然而然地用手指戳戳了戳离得很近的脸,用按捺不住吃瓜欲望的好奇语气问道:“怎么了,回家不敲门?”
“李沁阿姨杀到楼下了?”
无视掉戳脸的手指,无视打着漂亮绷带的纤细手臂,无视掉从正上方垂落的发丝,无视掉身边传来的草木的宁静香气,陈安泽转身打算支起身子站起来。
看到了干净的脚掌,离得很近,有着不能被忽略地草木地香气。
原本打算深吸一口气,用深呼吸将烦闷从胸中赶走,后来放弃了。
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少女亦是如此,用过分亲近的距离,满怀吃瓜欲望的语气耳语:“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愿不愿意,草木的香气使得陈安泽宁静下来。
“没什么。”大概是不想多说,陈安泽想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从自己卧室的抽屉里拿出小刀,走进了存放战利品的客房。
天气很热,要将战利品切割好,放进冰箱,不然可能会坏。
陈安泽做的很熟练,他仿佛天生就知道从何处下刀,如何顺着骨骼将肌肉剔下,也知道如何用最省力的方法拆解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