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方瑞见着左寰停步，也紧跟着停下，双鼻中不断喷出白气。

显然，在连番耗费精气和妖气的情况下，他也显得有些疲惫了。

但他还开口，就听对面左寰传来的挑衅话语，顿时又红了眼。

二话不说，便朝左寰冲撞而去，大有不将其杀死，不罢休的势头。

左寰按刀立在一块岩石上，眉眼低垂，仿佛没有注意到冲杀而来的方瑞。

轰---

岩石瞬间炸碎，碎石四溅，左寰整个人腾空而起。

噌，清脆的刀吟声响起。

紧接着，一道银白刀光骤然照亮了四周，一面刀身映照出冷静至极的左寰，一面刀身映照出了方瑞露出的后背。

断魄。

笔直的长刀咻然落下，在方瑞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顺着其脊背处，轻易地切割开来。

方瑞甚至都未注意到左寰的动作，直到听到身后人落地的声音传来。

他看见对面的左寰持刀而立，刀身洁净，不染一滴血渍，表情更是沉静如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他背后。

“你···”

话未落，就见方瑞后背血柱喷涌，鲜血似雨般洒落向四周。

血腥味传来的同时，方瑞的眼中还流露出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左寰的一刀能够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左寰握刀的手还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仅仅只是浑身各处传来的脱力感，让他难以握刀。

但他很清楚，战斗远远没有结束，在任何一方没有失去生机前，战斗都不会停止。

咬紧牙关，左寰从单手持刀变成双手握刀，动作没有停滞和迟疑。

在方瑞的眼中，他就像是索命的恶鬼，骤然就行至自身身前，刀身毫无阻碍地扎进了他的胸膛中。

噗呲。

滚烫而鲜红的血液喷洒，染红了方瑞半身，也将对面的左寰衣袍浸泡成了一片血色。

方瑞眼中血芒炽盛起来，双手紧紧攥住那双握刀的手，雄浑的力道压下，似要将这双手捏碎。

若是一般刚刚才初境中期的武者，定然无法与一位已经淬体还完成妖魔化的方瑞真正较力。

但左寰略有些不同，他自觉自身力量不差。

因此，此时的他表情冷漠至极，似乎感受不到来自双手处传来的疼痛，依旧死死握住刀柄，甚至开始转动刀柄。

内脏仿佛要被搅碎了，剧烈的疼痛让方瑞痛呼起来。

“你要杀我？”

钻心疼痛让方瑞表情扭曲，语气更加暴虐。

随即他松开那双握刀的手，五指寒光闪烁，转而抓向了左寰的胸膛。

左寰想躲避也是做不到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泛着乌光的手掌朝自己袭来。

噗---

左寰的胸膛也被破开了，血肉翻滚，但他脸上依旧是漠然。

“大师兄别担心，很快的，不会很痛，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左寰咧嘴露出白净的牙齿，配合那张异常苍白的脸庞，竟令方瑞惧怕了起来。

在他看来，左寰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魔。

“师兄，你猜猜，刚才那刀，我还能不能再使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