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假的吧……不过，前段时间……还是……可怕……”

“是啊……哎，我得去护理病人了。”

后一句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悠连忙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谁啊？”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里面是几个正在喝咖啡的女护士，她们纷纷停了下来，看着林悠一身都是泥水的样子。

“我是来调查的警官，贝蒂，我……找玛丽莲护士。”看她们好像没有理解，林悠又补充道，“马修长官已经批准了，我需要她给我拿一身护士衣服。”

“哦。”一个女护士点了点头，说道，“马修长官同意了就行，可是玛丽莲护士，她现在在护理病人呢。”

“别人也行……”

“哦。”那些女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不想麻烦自己跑这个腿，最后她们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孤独地坐在一旁，低着头的小护士。

“喂，凯西，你是不是得帮个忙啊？我们这喝着咖啡呢。”

那些护士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这个叫“凯西”的小护士去跑腿，凯西连推脱都没有，就默默地答应了她们，走了出来关上了门，门里面那些护士又开始聊天八卦了。

这时候，林悠才注意到凯西，她瘦瘦小小的，黑发黑瞳孔，制服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此前她一直低着头坐在角落，这么一抬头，林悠发现……她的长相，明显是个亚洲人！

“你是……”林悠突然想到那个“李如月”的名字，连忙对这个小护士低声说道，“跟我来！”

小护士有点不明情况，但是在林悠的强烈要求下，还是跟她来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

林悠和她说明了自己警察的身份，“护士服的事情稍后再说。我要做一些调查笔录。我需要你的配合，可以吗？”

小护士懵懵地点了点头。

“你是中国人吧？你认识一个叫‘李如月’的人吗？”

这句话，林悠特意用中文问的，但是这小护士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好像完全没听懂。

“您是……来调查的警察？”过了一会，小护士才懵懵地用英语说道，“我……听不太懂，我是日本人，也会说英语，但是……”

“日本人？”林悠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只能用英语问道，“那……这里有没有中国国籍的人？或者亚洲人？”

“没有别人了。”小护士低头说道，“所以她们都很不待见我……您知道的，日本人……虽然我出生不久就跟随家人移民美国，但是……”

林悠大概明白了，在这个时候，日本人在美国，虽然可以讨生活，但总归是很受歧视的。

林悠和凯西确认了好几次，凯西都说完全没有其他的亚洲员工了，林悠才无奈地问道：

“我明白了。你叫凯西是嘛，你在这边工作有多久了？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工作呢？”

“是…是的。”凯西半低着头点了点，看起来有点畏畏缩缩，但还是在认真回答，“我，我在这里工作了没有太久，大约半年。我…也没有想不想的，因为，因为半年前这里刚好有人离职，有了职位，我这样的人才能有机会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