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下意识要拼命挣脱对方的手。但卡特的手指像猛禽的利爪一样,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帮帮我!”林悠连忙向旁边的医护人员求助。
旁边的医生、护士从慌神之中反应过来,两个医生跑过来,一个扳住卡特的肩膀,另一个掰开卡特的手指。
“跑!!!”卡特突然向林悠喊道。
林悠感觉到身上一阵发冷。
这好像是一个中文的字……而不是英语。
“快跑,他要害你啊!!!”卡特用她尖厉的声音嘶哑着喊着汉语,“快跑啊!!!”
林悠感到一阵凉意,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人再说中文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中文?
因为卡特是精神病人么?还是因为,这句话只是对自己说?
“他……”林悠颤抖地问道,“他是谁?谁要害我?”
医生向护士伸出手,护士快速地拿出了镇定的药物。
“他要害你啊……他、他要——”卡特面容扭曲地喊着,“因为——因为他要你的脑子!”
“快!束缚带!”医生护士已经七手八脚地把卡特控制起来,并且把她按在了病床上,用束缚带把她束缚在那里。
“他要你的脑子!他要你的脑子!”
卡特被束缚在病床上,用中文大声喊着,但是没过多久,她的声音就沉寂了,医生用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并且给她使用了镇定的药物。
卡特很快昏了过去。
他要我的脑子?林悠感觉一阵眩晕,谁,他为什么要我的脑子?
这个“他”……到底是她?还是,特指男性的他,还是它,还是……
“抱歉,女士,您受惊了。”马修皱起了眉头,安慰了林悠几句,又走过去叮嘱了那些医护人员,不能再把这样危险的病人不加防护的看管了。
林悠想再上前,问问卡特什么,却被马修不容置疑地拦住了。
“女士,”他严肃地说道,“您看到了,我不建议您再靠近。这就是精神病患者的表现,她患了被害妄想和思维奔溢。她经常说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说明她的疾病已经严重了。”
“……她说了什么话?”
“大家听不懂。”马修无奈道,“我也不懂。”
“ta”要我的脑子。
林悠心里一沉,反复思索着这句话,马修听不懂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这是中文,而且卡特的语言模糊,声音嘶哑,还是精神病人。
作为1966年的美国人,马修以及病院的工作人员,认为这是胡言乱语,听不懂,并不奇怪。
可是,卡特怎么会说中文呢?
“这位病人卡特是两年前刚来的病人。”马修说道,“她曾经是洛杉矶早报的记者。可能是她在模拟采访的情况吧。总之,我建议您不要继续在诊疗区逗留了。”
“她曾经采访过国际新闻?”林悠问道。
“您为什么这么问?”马修摇头,“洛杉矶早报是一家当地晨间日报。”
医护人员把卡特捆在床上,推进了另一间房间。
1966年,一个普通美国记者,为什么会说流利的中文,而且疯了都还记得说中文?
这合理吗?
好像很合理。
林悠反应过来了。
比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