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翌日。
慕容衡昨日沉沉地睡了一着,今晨很早便起床了。活动活动了筋骨之后,才见日头懒懒地从山头上升起来。
院中,有一列整齐的队伍静悄悄地站着,若不是慕容衡警觉,也可能是无法发现这一些人的。
慕容衡勾唇一笑:“走!”他大步向前,身后静悄悄地跟着一队人,最后一个人恰巧就是凤九,他的肩上正扛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谢顾。
“你……这是把我扛到哪里去呀?”没睡醒的谢顾嘟囔着问道,声音沙哑,带着鼻音。
凤九本想逗一逗她,可不知怎的,心中软的一塌糊涂,竟生出一种不舍来。
“殿下要归队了,我们下山去。”
“噢……”谢顾其实听得并不真切,但听到是师哥的意思,也就觉得安心了,遂趴在凤九的背上摩擦了几下,“那我再睡会儿,到地方了叫我噢。”
凤九感觉身体一僵,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一晃而过,他转头瞥见谢顾乖巧的睡颜,心中又软了。
不行,不行,这小丫头有毒,我以后要离她远一些的好。
韩钰这边,仍在这小客栈停留着,美其名曰:本王喜欢这里的酒水,想在此处多待几日,不行吗?
每每有大臣建议可以带上一些酒水时,韩钰就眼一瞪,仰着头,一副你管我的样子:你们让本王走,本王偏要留,你们爱走就走,爱留就留。
不得不说,一个昏庸的无理取闹的君王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屏障。
而当有人向韩述进言时:韩大人呀,王上如此贪图享乐怎么能行了,你看我们和齐国不过就相差一日时间动身,齐国国君都早早的回到齐都临渊了,王上却留恋民间,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韩大人您可劝劝吧!
可令众人都不得所解的是,韩述只是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大话拿出来作为托词,并不对此次王上的举动做任何的劝解。
众大臣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这不,今日初晨,韩国的御史大夫陈清又在吃完早早餐之后跪在韩钰的房前了。
“王上呀,难道今日还不动身吗?朝中众臣皆对王上翘首以盼呀,此次不是出游,王上今日启程吧!”
陈清是一个固执保守的两朝元老,性格刚硬,凡是一切与理法不和之事他都要向上参上一本,许多韩述之事皆由他从中阻扰,而这也是韩钰乐成其见的。
然如今,韩钰在屋中无奈地扶额,“这老匹夫,我不就在此处多待着一两日的光景吗?至于一日三餐都过来堵我的胸口吗?”
韩钰作势要将手中的茶杯向门口扔去,吓得清风和明月赶紧将自家王上的双手抓住。
“王上,淡定淡定,陈大人只是不了解你的真实用意,但他的心意是好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哼!”韩钰甩开清风和明月的手,“我不生气……呼……不生气……为了阿衡,我不和这种老顽固一般见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韩钰的牙齿间蹦出来的,清风和明月不由得脖子一缩,暗自为陈大人今后的命运点了根蜡烛。
陈大人,不知您以后会成为怎样的活靶子呢?您老要好好保重身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