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不禁感慨道:“真是意想不到,张齐欲竟然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梅慧儿忽然跪地哀求:“沈小姐,您的名声我早已耳闻。求您大发慈悲,带我脱离此境,我将走的远远儿的,再也不回来。”
“你说了你与张齐欲的关系,但还没说如何扳倒他。”沈鸢并非没有法子,只不过,再加一个人,更有把握。
梅慧儿回忆起那次踏入书房的惊鸿一瞥,那本记录着主人收买无数污吏的账簿,仿佛着魔般刻印在她的脑海。“求小姐寻得那账簿后,不要将他置于死地。”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尽的哀求。
沈鸢轻挽梅慧儿,温言道:“我向你所承诺,必不食言。只不过,得过了今晚。”
当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逐渐闪烁,宛如钻石撒满了黑色的绸布。月亮轻轻地升起来,犹如一枚银币悬挂在树梢之上。这是一个神秘而宁静的时刻,万籁俱寂,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在沉寂的夜里,四周的宁静显得尤为异常,这份寂静几乎能够触摸,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怪异。
不久后,一群身着黑袍的身影巧妙地施展轻功,宛如幽灵般飘然而至,落在了沈鸢宅院的屋顶之上。
领先的黑衣人轻轻掀起了屋檐的一片瓦片,随后巧妙地将一抹烟雾吹散至屋内。
黑衣人物自重重屋檐之巅悄无声息地降落,如同夜色本身,静谧而又神秘。他缓缓地、无声地接近,直至于沈鸢床榻之畔,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挥剑直刺向那床覆盖着沉沉睡梦的被褥。然而,他的剑尖却触感异常——并非预期的柔软织物,而是一股坚定的阻力。他猛地掀起被褥,只见稻草人静静躺在那里。
“中计了。”
黑衣人急匆匆地逸出室外,然而,外界早已潜伏着等待他的猎人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
谢吟轻蔑一笑,道:“张齐欲的手下,竟这般愚钝。”
这句话语落下,那持剑之人便向谢吟疾冲而去,然而谢吟轻盈地闪避开来。突然,一群人出现在谢吟周围,就在此刻,裴兴与关瑞迅速抵达现场。
不久之后,那些身着黑衣的人被彻底制服。
此时,沈鸢缓缓步入院子。她质问那些人,声音中毫无畏惧:“我与张齐欲,并无宿怨深仇,为何他要对我痛下杀手?”
那群人默然无声,紧接着,谢吟沉声吩咐:“将他们带走。”
裴兴与关瑞,不约而同地回应:“是。”
沈鸢回眸向谢吟微笑,轻声说道:“这会,我赢了。”
谢吟轻语劝诫:“别高兴太早。他们未必会承认是张齐欲派遣他们前来的。”
“至少……我跟你的赌约,我赢了。”
那日在丽源茶楼。
沈鸢深知此行的凶险,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了未知的边缘。她说道:“我前往护清寺的路上,那群人没动手,那便意味着他们必将在夜幕降临时伺机而动。届时,我形单影只,毫无助力,还望摄政王能施展援手,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鸢续道:“当然,握住了张齐欲的短处,对摄政王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你现在的样子,与狡猾的狐狸没什么两样。”谢吟兴致极佳道。
沈鸢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颜如花,婉转地答道:“多谢摄政王的赞誉,别说是狐狸了,只要能让我的事办成,哪怕是阿猫阿狗我也认了。”
“来赌一把吗?”沈鸢道。
“赌什么?”
沈鸢轻启朱唇,微笑着挑衅道:“赌我能否一语成真。”
“赌就赌。”
悠然一声“姐姐”,犹如春风轻拂,瞬间将两人的飘散心神牵引归来。
沈慕霖一路小跑至沈鸢之侧,双臂轻拥住姐姐的胳膊。沈鸢目光转向谢吟,轻声斥责道:“阿霖,不许胡闹。摄政王还在。”
沈慕霖目光细致地打量了一番谢吟,随即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地说道:“摄政王,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