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陈风雨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找银行卡。
翻了翻上铺的密码箱和枕头下面没找到,掀了铺在下面的被子才找到三张银行卡。
他拿着三张卡到一期北门拐角处自动取款机,放入卡逐个查询。
第一张卡里面九块八,他面色平静。
第二张卡三百七十六,他松了口气。
第三张卡两块六,他一脸忧郁,心想:不愧是我,真是一如既往的贫穷。
离开自动取款机,掏出只剩一根的烟,点燃抽了一口。
韩跑跑问他:“你打算买几块金砖?”
陈风雨差点被烟熏哭,何德何能买金砖啊?
一言不发的从兜里掏出三十多元现金,带着韩跑跑去路对面买晚饭吃。
给自己买了份炒面,又给韩跑跑买了他要吃的卷饼,回到宿舍问道:“没有金子化灵精,不影响给人算命吧?”
韩跑跑在上铺大口吃着卷饼,听他这么说好像明白了什么,歪着头道:“当然不影响。”
陈风雨放心了。
现在别说买金子了,这三百多能不能在这个月不饿肚子都不好说啊。
饭卡里面钱好像也不多了,他想着明天要看看饭卡余额规划一下这个月的伙食。
“不过你还是尽早买点金豆子的好,方便修行。”虽然知道了他是个穷鬼,韩跑跑还是没有嫌弃的掏了一本制符的书给他。
陈风雨接过书,封面右侧竖写着:驱邪祈福转运
左侧竖写着:小有清虚之天
他把书轻轻放在床上,准备先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韩跑跑他道观道统影响到身体的原因,吃完饭陈风雨就困的睁不开眼。
本来打算洗澡的也没洗,脱了衣服就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陈风雨伸了伸懒腰,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卧槽!”陈风雨连忙穿衣服,接着洗漱。
等韩跑跑从上铺跳到他肩膀上,要出门的时候。
还有一个没去上班的保安躺在被窝露个头,问道:“今天周四你不是休息吗?”
“啊?”陈风雨根本没发现宿舍还有人,听到他的话才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是星期四休息。
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星期四没定闹钟。
“我给忘了,睡过头了。”陈风雨回了一句,坐到床上。
那家伙没理他,把头缩进被窝又睡了起来。
睡醒的陈风雨感觉精神很好,利索的把保安服脱了,可在上铺箱子里找半天也没一件成熟点的衣服,最后穿了一身运动装。
他这是打算去做算命先生。
心里虽是不热衷这一行当,却也明白以后能否发达就靠这个了,他是真不想像梦中那般沦为社会边角料。
他弯腰从床头零钱罐里拿了三十多元,放入运动裤的时候又发现裤兜里还有六十多,真是一笔意外的财富。
出了宿舍,陈风雨脑子里想着去哪里摆摊。
他老家是北方的,老家那边算命的通常都是在道观,花鸟市场,或者唱大戏这些地方。
常安市这边他还真不知道,拿着手机查了一下,上面说左曲街,西港菜市场有算命摊子。
陈风雨想了想,没好意思去这两个地方,一是他还没试过,这是第一次,面皮子薄心里有点羞耻。
二是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这种小年轻给人算命太扯了,加上这一身运动服,完全没有竞争力。
思来想去没啥好去处,他也不在纠结,走到公交站台,见到第一辆过来的公交车人不多他就上车了。
坐在车上听着广播放着一站站地名,当陈风雨听到:尚沪花园小区
感觉有点耳熟的他,随着别人一起下了公交车,本来就没什么特定的地方要去。
这是个高档小区,陈风雨走到门口,没有门卡人家保安根本不让他进。
都是同行,他自然不会让别人难做。
索性沿着路就这么溜达着,在路边买了两个煎饼果子,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给了韩跑跑一个,两人美美的吃了起来。
被噎了一下又掏钱买了瓶水,喝水抬头间,看见路对面小区看着有点破旧,他吃着饼子就去了对面。
这边门口只有坏掉的伸缩门,没有值班人员,他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吃完饼后,在小区内找了个有健身器材的地方,走到不远处供人休息的长椅旁,从上衣内兜拿出签筒和书。
韩跑跑知道要忙正事了,不急不缓的在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红布。
从他肩上跳下来把布铺地上,又在储物袋里面拽出来一个红木板凳放在一旁。
见了几次这个储物袋,陈风雨依然觉得惊奇,心里羡慕一番这才低头看了看红布,布上右侧竖写着:
天时地时总有终时
左侧竖写:
男人女人必成死人
上方横写:死生不复
觉得还挺像一回事的陈风雨往长椅一坐,韩跑跑则跳上长椅往那一瘫,双掌枕在脑后等着太阳慢慢找过来。
陈风雨又期盼又有些紧张的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人来询问,偶尔路过的最多是远远的瞅一眼。
等太阳洒到了他身上,他就舒服的半躺在了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