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李相鸣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水,他的心神被驱逐了,无法进入识海。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好沉重!
好吵!
恍惚间,李相鸣彷佛听到了无数呢喃。
呢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从里到外,像是海水,一层一层将他淹没。
李相鸣开始变得窒息,海水从冲击他的身体到冲击他的神魂。
这种失衡的麻痹感,又像是突然被雷劈了,无数电流围绕在他的脑海,一遍遍地来回撒欢。
电流越来越强,压抑、痛苦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李相鸣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骤停。
会死!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恐惧就像是春天的野草,疯狂生长,除之不尽。
而他的大脑也愈发空白,难以思考。
“不!”
无穷的恐惧,滋生了李相鸣强烈的求生欲。
他不想死,他还想追求那传说中的仙道!
他是特殊之人!
他不甘心!!
在生死关头,李相鸣压制住了恐惧,不断挣扎,试图睁开眼睛。
然而徒劳无功。
可就是徒劳无功,让他的求生欲无限膨胀,甚至夺回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意识。
在这一瞬间,李相鸣睁开眼睛,一个白玉瓷瓶被他握在手里,狠狠一捏。
顿时,玉瓶破碎,里面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口中。
天一静神露!
这滴世间罕有的奇珍,成了李相鸣唯一能够寄托希望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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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青羊观。
十余人在李谦仕的带领下,占据了这個小小的道观。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谦仕冷着脸走出大门,身旁的李相儒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时,远处走来一人,正是李相仁。
“相仁,你那边怎么样?”李谦仕问道。
“已经找到了两具尸首,其中一具中了我李家的飞焰轮,应该是相鸣所杀,但是相鸣......”
李相仁摇摇头,他已经找遍了方圆百里,也没发现李相鸣的踪迹。
“青羊道人说牤教有‘四虎’,其中老大金毛虎死了,还剩‘三虎’,只发现两具尸首的话,相鸣很有可能......”
旁边的李相儒接过话,但说到一半,没法说下去。
从家族的祠堂玉符来看,相鸣应该还活着,但是如果被贼子掳去,特别是杀了对方两个同伴的前提下,生还的几率太小了。
众人默默无言。
“如果相鸣出事,牤教等着承受我李家的怒火吧!”
李谦仕怒道,李相鸣不仅是家里才俊,更是四房的杰出子弟。
要是死在外面,对他们四房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李谦仕的声音不小,道观里面的青羊道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也知道这是故意给自己听的,不由露出苦笑。
他完全没想到之前在蒲阴山碰到的牤教中人会去袭击小李居士。
现在小李居士生死不明,他这个青羊观主也是沾了一身麻烦。
其实从他的立场看,这事跟自己就没有关系,毕竟青羊观不能左右牤教的所作所为。
但李家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首先李相鸣是出使青羊观的使节,在归途遇袭,谁道是不是青羊观在给牤教通风报信?
其次,你青羊道人承认在蒲阴山见过牤教弟子,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在买凶杀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李家根本不信青羊道人,直接派人封锁了青羊观。
就算之后青羊道人证明了自己的无辜,李家也要上足嘴脸。
这是大家对小家的一贯做法。
现在才是开胃菜,因为李相鸣还活着,李家还在努力搜寻。
一旦祠堂里的灵符熄灭了,青羊观的苦日子才刚开始。
就在李家众人交谈间,远处又飞来一人。
“相裕?”
李相儒震惊道。
“你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