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条晶莹剔透的小青蛇，缓缓向教学楼外爬去。寒鸦仿若暗夜使者，飞速从吊灯俯冲下来，竟没有引起一丝风动，默不作声地跟在小青蛇身后。他被白银赋予了监督、保护的职责，必须时刻注意妖灵们的动向。

“小青，你去哪里？”一鸟一蛇对立而站。小青蛇不安地往暗处动了动，显然有些心虚。

“寒鸦大哥，那个坏家伙诋毁主人，还看不起我们，我……我怕他会伤害主人。”

“小青，你越界了！”寒鸦严厉谴责，“我们是主人创生的，保护她是我们的天职。但妖灵不允许轻易干涉人类的事情，这是我们必须要守的规则。我既被赋予监督之责，今晚的事，我会如实和主人汇报！”

小青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又想到主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对自己失望，就万分后悔。

白银没有过多指责，只是将小青禁足一个月。妖灵守则必须遵守，绝不能开这个头，而且短暂失去自由的处罚对她来说够了。

与此同时，随着个展的结束，纵有万般不舍，白银也送走了她的毕业典礼。

宿舍

关默和思思因为家离T市比较远，毕业典礼一结束，就打包回家了。两人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工作也已经有着落。白银看着空空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

看了一眼手机，快22点了。不知道两人现在在干嘛。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白玉的小像，突然噗嗤笑了。

“你要是也变成妖灵，我都不知道该是惊喜还是惊吓了！不过还是惊喜更多吧。小美人，给本姑娘笑一个！”白银想象着自己是个调戏美男的渣女，轻佻地将手搭在白玉的下巴上。将脸埋进枕头，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

“遵命，我的主人！”

耳边的声音温柔、带着隐忍的眷念，心脏一下子紧缩，好像冰冷的蛇爬上了脊背。你能想象独自一人的房间突然诡异地响起另一个声音的感觉吗？

白银后来回想，和白玉的初遇是害怕多过于惊喜的。此刻，哪怕脑子慢半拍，白银终于确认了这种可能性。

白玉，果然也变成妖灵了。

但，他是白玉啊。她可以接受动物妖灵的存在，因为不是同类，是不同的物种。而白玉的外形毫无悬念是人。

可，他又是白玉啊！哪怕只是雕塑，在心里的份量都是不能被替代的。

白银一时思绪翻飞，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再联想自己刚刚的社死表现，装睡为上。只要我不醒，那就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