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城不是不愿意留,他考虑的很多。
比如残魂故意怂恿孩子,把她往歪门邪道上门引。
再比如坑主,毕竟小宁只是个五灵根,真正的器灵也就罢了,这是残魂,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不死。
偏偏这两个死孩子不懂。
眼看着气氛逐渐冷凝,苏乐悠扭着屁股,抓着师尊袖子撒娇:
“师尊我告诉你哦,宁宁成为了您的大弟子,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嫉妒,肯定会故意欺负她的,你看宁宁打得过谁,留着吧,我觉得挺好的。”
一看她满脸傻气劲儿苏安城就来气,大巴掌把人拍地上坐着:
“好什么好,这玩意儿要天天挑拨你们,到时候你们谁杀谁。”
“你师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它能甘心当一个五灵根的奴隶?”
苏乐悠捂着脑袋看女主:“对呀,到时候你打死我怎么办?”
这老爷爷鬼知道是好的坏的,万一他不是女主的金手指呢。
苏宁弯腰把她拉起来,语气像是发誓一样的郑重:“不会。”
女娃对上她偏执的眼睛,扭头又拽师尊袍子,拍马屁和激将法一起上。
“那师尊您还是留着吧,您这么厉害,给他上个手段,比如宁宁死,他死那种,您这么厉害,不会连残魂都搞不定吧?”
苏安诚听笑了,抬腿把人踢飞出去老远:“你个墙头草。”
苏乐悠自己爬起来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去,冲老头子笑的可爱又讨好。
苏安诚叹气不止,望向死倔死倔的苏宁:“非要留?”
苏宁捏着手指低头点了点。
“说死个人也要留?”
女童又点了点头。
“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苏安城无话可说,只得骂一句。
轻而易举抹了苏宁那简易的认主,心神蔓延进仙器内部空间。
在狭窄的角落处,找到一抹溃散得不成样子的灰色雾气。
他什么眼力,一眼看穿这残魂是装的,轻蔑道:
“少跟本尊装,说说吧,哪家的,什么时候死的,会点儿什么,本尊估算估算价值再决定留不留你。”
剑灵装不下去了,肉眼可见的浓郁许多,只是依旧没有形态,声音也不再苍老,而是变成中年男人的声音。
语气恭敬且谦卑。
“晚辈已不记得死去多少年,只记得栖身在镶嵌了神魂木的木簪之中。”
“一直浑浑噩噩,直到被人捡了回去慢慢有了些许神智,便冒充苏宁的祖父让她带着自己。”
苏安城不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笑的冰冷:“没想过夺舍她,没怂恿过她?”
灰色雾气一瞬间变得笔直笔直的,沉默半响选择实话实说:“有。”
老头子一点儿不意外,没有才怪了,夺舍一个小娃娃多简单。
之前是没测试灵根,怕是个凡人。
大约是测试后又嫌弃,错过了机会。
“就是说,你除了仅剩的作战本能一无是处?还等着本尊的徒儿给你寻机缘重铸肉身?”
残魂:“……”
心神退出去,苏安诚被恶心的不轻,先不说有没有那种可能,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越想越不得劲儿,一巴掌把苏宁也拍地上坐着,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所以你师尊是死人,跟你屁关系没有的残魂,你给他寻重铸身体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