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指代着这个世界上数不清的种族、魔法、祷告、技能等人事物,“希”象征着万物竞发、希望永存的法则,“凡希”由此得名。凡希世界幅员辽阔,西至生命之树,东至神鸟沙漠,南至无主极地,北至奥林匹斯山脉。其中生活着数不清的种族,包括生活于生命之树上的精灵、坐拥三个大陆的人族、生存于比斯特大陆的蛮荒种族、伏枥于地下岩石层的矮人、隐匿于天空之城的神族和龙族、消失于深渊和虚空中的魔族等等。上述陈述仅代表人类的认知极限,至于凡希世界外是什么地方、有哪些域外种族,尚无人知晓。
——《凡希通世典》伊特诺尔通世研究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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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纪元12660年,秋冬时节。
凡希世界西南角,凯尔特帝国边境,博德小镇,坐落着一家老旧但很热闹的酒馆,招牌上写着“猎人酒馆”。
少年推门而入,他身穿白色上衣,黑色窄裤,棕色长靴,傍晚落日的余晖投射在他的身上,照出了飘舞的灰尘和破烂衣物上鲜红的血迹。少年瞥了一眼酒馆内的景象,数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中央放置着橘黄色的煤油灯,带着弓箭的猎人、穿着长袍的魔法师和身着精良盔甲的士兵围着桌子大声聊天。
“这野兔的肉质一般啊,什么时候能吃上龙肉就好了!”
“昨晚的姑娘口活一般啊,什么时候能吃上王后就好了!”
看到少年进来,他们并未停下吃喝玩乐,只是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少年手中提着的几具尖耳猴腮的尸体,接着又继续大声吵闹起来。
那是亚人,想要捉住它们可不简单。几个老猎人心想。
穿过拥挤的过道,少年径直走向吧台,对老板说道:“亚人尸体,一只2金币,两只5金币,三只10金币。怎么说,收不收?”说完,把三只还沾着血迹的尸体扔在了吧台上。
老板是个胖子,叫做罗林,淡绿色的束腰布衣被肥胖的身躯弄得膨胀了起来,蹬着一双王公老爷们喜欢穿的真皮靴子,看得出来他这酒馆老板赚的不少。罗林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三只亚人的尸体,确认它们是真的以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伊凡,你这怎么买得越多价格越高啊?”
“东西剩的越少,价格自然越高。”伊凡带着一抹笑意,把尸体往自己这边拉回来了一点,“你想啊,我这三具尸体分别卖给三家酒馆最赚钱,现在只卖你一家,全镇子的勇者都来你这吃亚人肉了,你不得付多一点成本吗?”
“嗯……有道理。”罗林手指捏着下巴沉思,接着突然咧开嘴一笑说道:“但是我们作为多年主顾,不能便宜一点?”
“一口价,三只8金币。”伊凡立刻接住话茬,仿佛就等着这句话。
“成交。”罗林答道。
伊凡从罗林手中接过8枚金币,笑着说了句合作愉快就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偏僻小镇上只有他能够捕猎亚人,无形中有着垄断优势,而且先手出高价,最终成交价格一定会比正常谈判来得高。从小跟随奶奶做商贩的经历,让他知道,如何在谈判中获利。
罗林注视着伊凡的背影,眼神微眯,暗自腹诽:要不是全镇子只有你能捕猎亚人,哪会让你这么嚣张。他对着旁边健壮的的酒馆打手询问道:“你说,他年纪轻轻,武力不强,又不会魔法和祷告,这亚人真是他捕猎的吗?”
打手挠挠头道:“或许是他收购别人的?”
“你个没脑子的,若是这样,那人为什么不直接卖给我们?”
“也许……是不方便出现?”打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方便出现?”罗林喃喃自语,好像想到了什么,扔给打手几枚金币,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说道:“带上几个人,偷偷跟着他,去学习下咱们大猎人高超的打猎技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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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吱呀”一声打开酒馆的大门,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上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有种破碎的美感。伊凡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不断划破夜空,一如往常。
人族的皇城——“永恒之城”伊特诺尔里面的贤者说,宿命论是真实存在的,天空上的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一个人的命运,而每颗星星自诞生起就被赋予了固定的速度、方向和寿命,所以这颗星星飞往哪里、经过哪里、到达哪里从一开始就已定下。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命运从最开始就已注定,难以改变。
可他怎么找也找不着属于他的那颗星星,也找不着属于他的命运。
伊凡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把烦恼和迷茫从脑袋里赶出去,心想:过冬的衣服还没给小狐狸送过去呢,得赶紧,趁晚上没人看见。
快步走在街道上,两边略过众多灰砖、木门、尖顶、带烟囱的哥特式乡村小屋,有酒馆、铁匠铺、民房和炼药铺,但他要去的是裁缝铺。绕过喷泉圆盘小广场,就到达了亮着微弱烛光的裁缝铺,伊凡购买了一件羊皮棉袄,就急匆匆地离开,前往小镇外。
穿过博德小镇门口,进入一望无际的森林之中,此时再也没有了人间的烟火灯光,伊凡隐入了黑暗之中,循着他之前用七彩石做的路标,顺着小溪一直下坡,终于到达了山谷下面的隐藏洞窟。洞口被大石头堵住,加上灌木丛的遮挡,使其与周围环境并无二致。
在推开大石头前,伊凡假装心不在焉地往其他方向走去,在山谷里绕来绕去,竖起耳朵仔细听是否有脚步声,想最后确认一次有没有人跟踪。
突然,几个枯枝断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叶子被踩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不再有一丝声响。这一发出就立刻停止的声音像是某个人察觉到了什么而强行停止的声音。
难道说,我真的被人跟踪了?一丝恐惧和焦虑涌上伊凡的心头。
谁会大晚上地跟踪我呢?与我有利益冲突的人。
谁与我有利益冲突呢?罗林!
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并没有捕猎亚人的能力,加上吃亏太多次,所以怀恨在心。
对方人数众多,我不是对手,若是原路返回一定会被半路挟持,死路一条。若是与小狐狸见面,又暴露了它的存在。到底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伊凡脑筋急转,但绞尽脑汁也只有一条死路。猛然间,伊凡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对,只有一条死路——借助小狐狸的力量,把他们全杀了!
伊凡深吸一口气,用肩膀推开了石头。洞窟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缝隙能让月光渗透进来,地面上长着杂草,墙壁上长着苔藓,环境幽暗清冷。伊凡往前一直走,一路洒下能发出微弱光芒的五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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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外,隐藏在几棵树后面的三位打手提着刀偷摸着跟了进去,循着五彩石一直走,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洞窟深处,只看见尽头一面石壁,再也无法往前。正当疑惑之时,后方突然传来利爪划过空气的声音,其中两个还没来得及转头,脖子一热,血流就已经喷涌而出,倒地不起。剩下的一个慌忙转身,将刀横置于前方,堪堪挡住了来者的下一发爪击。
对面是一个狐人族的年轻狐女,白发长耳,身后长了两条尾巴,上身红白色露肩长袖,下身红白色布料短裙,脚上穿着白色毛皮靴子,袒露着雪白的双肩和修长的双腿,五官精巧,青涩但仍透着魅惑的气息,只是那发红的双眼和利爪此刻在这漆黑洞穴中显得危险无比。
狐女使出了鬼魅般的蹦跳,在地面和墙壁上脚尖轻点,带出淡紫色的残影,瞬间就到达了打手面前,柳腰一弯,避开了头顶打手的挥刀,双爪往上一划,打手的小腹及胯下顿时血肉模糊,打手痛苦地尖叫,双目圆瞪,接着倒地不起。
原来一开始他们就被洒下的五彩石引到了洞窟里的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