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局里电话通完的曹闫明方一迈进屋子，便随着陈述的疑问指向那口鱼缸。

“这缸说来也奇怪，屋内基本已经打砸损坏七七八八了，唯独这鱼缸毫发无损，缸内我们也检查过了，除了两条鲟鱼也没什么发现。其实事后也有一定调查，但发现与进展都比较矛盾。”

“矛盾？曹警官能麻烦详细说说吗？”

顿时勾起了陈述的好奇，毕竟此次案件的惨烈，当时热度榜一度飙升前十。事后还是由官方制止封锁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谁曾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呈现自己面前。

“嗨，这里也没别人，你们以后就叫我一声老曹好了，别那么拘谨。”

“好的曹叔！”

见袁满立即接到，曹闫明听后倒也觉得受用并没有反驳。略带迟疑与犹豫走了几步，并排来到陈述身旁，盯着眼前的鱼缸陷入第一次赶到事发现场回忆中。

“那是一天夜里，雾还挺大当时。正值夜班的我突然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接通电话后我与当时另外两名值班同事只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与隐约打砸声，拨号的主人面对我们再三的询问无果后，出于职业敏感，我和搭档了八年之久的老齐都嗅到了一丝不秒。恐怕对面已经遭遇不测。为了保险起见，查清号码主人与住址后，我们便立即前往。”

“来到地址后，我多次呼喊却并无回应。二楼阳台上玻璃碎了一地，还有不少洒落到我们楼下一楼。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其他，打开记录仪后便选择破门而入，顿时屋子里一股血腥气味近乎雾化迎面而来。那气息真的久居不散，其实我刚来这里时并没有比你们好多少。”

“说来也可怜。再后来，我们发现死者一家三口属于家人作案，作案之人正是打电话女孩的父亲。据周边邻居询问得知，张德志一家家庭美满，尤其闺女高三尖子生，高中三年常年名列前十。而她父亲母亲本身也并无恶习，且自身工作社交等较为单一，除了老爸爱钓鱼。这是唯一的兴趣爱好，二来的确偶尔还能卖点补贴家费。”

曹闫明停顿指了指一旁角落空白处道“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里案发第一现场地上全是折断的鱼竿渔具等。自己心爱之物都尽数毁掉，唯有这口格格不入的缸，没理由还完好无损摆放在这里！”

“这女孩也就只比我女儿大三岁，可惜了...”想到这些曹闫明神情黯然没有再往下说去。

“曹叔，那遇害者一家三口死因是什么？”陈述也没闲着，一边轻轻擦拭墙壁上溅落的血渍，一边好奇向曹闫明问道。

作为一名无神论者，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存有鬼怪之说。从事特殊清理师还差一个月满一年。由于在读兼职原因，使得平均每一个月会接到一两起，案件多为凶杀，自杀等。自认为处理不下十余起现场，也不曾见所谓的鬼神平冤复仇等报导。

“你这个问题也是我想说的第二个不寻常所在。”

“哦？”

“嗯，据法医检验，三具尸体生前脸部均受到来自外部巨大压力拉扯，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撕下整张脸。”

“什么！？”陈述与袁满听的心惊胆战的描述头皮一阵麻发。

“砰！”

阳台门窗残缺的玻璃坠地而碎，一阵阴寒紧贴拂过三人，似无声的表达替这家的惋惜。

时间已临近正午，正值烈阳高照。身处三伏天火辣，屋内却落针可闻。

......

“耶牌不错诶~红中红中~”一阵极为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伫立魔怔的场面。

“不好意思，我电话...”看着尴尬挠头的袁满，众人顿时长舒口气。身处防护服汗水不知不觉浸透了胸口衣领，却绝口不提刚刚的那股莫名其妙刮来冷风，做这个行业最忌讳的莫过于自己吓自己，内心的恐惧会在深处无限放大，会诱发很多问题。

“曹叔，那后来呢？到底发生什么让你们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问题。”曹闫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陈述，并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