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一起聚一聚。”，“过段时间一起吃个饭！”，“过几天我联系你！”诸如其类种种，都是些没任何意义的客套话，张大发自然也说过，当然！听到的更多。

可对于二哥，张大发绝对没有任何的调侃或是敷衍。一下班，张大发就急匆匆地赶到二哥所在的饭馆。

几盘子菜见了底，空啤酒瓶子起码有八九个。看得出来，二哥状态甚佳，见张大发进来，咧嘴一笑，又是一满杯啤酒直接倒进嘴里。

看二哥吃喝是一种享受，不管吃喝什么，总能让人感觉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食。是一种久困樊笼之后的解脱，是一种憋屈过后的释放。

张大发说：“二哥！看来还没尽兴。走！再找个地方，详谈。”

二哥把盘子里最后几片肉夹起来塞到嘴里，酒瓶里最后几滴酒往嘴里抖了抖，起身说：“大发，我已经吃好喝好了，你要是不嫌弃，到二哥那去坐坐，去外面花那钱干啥。”

张大发说：“吃点喝点能花几个钱，二哥，别客气。”

二哥点一根烟，一团浓雾吐出说：“大发！你这是找到大钱了，出手很阔绰啊！该花的得花，这不该花的呀！咱也得省着。”

张大发没有再坚持，跟着二哥向家中走去。天阳市勉强算得上大城市吧！常年居住人口超过200万，这些年不断改造，处处呈现出繁荣景象。

只是二哥的家太远了，在张大发的坚持下，在二哥的婉拒下，两人采取了折中的方式，坐公交。

二哥居住的是城市边缘地带的老旧小区，楼房有很多年头了，公共设施简陋，并且损坏了不少，整体略显破败。

让张大发震惊的是二哥居住的房子很小，大概有50个平米左右，除了简单而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其余地方放的全是书。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张大发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本《性学是一门什么样的科学》，饶有兴趣地说：“二哥到底博大精深。”

二哥淡笑着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该研究的都得研究研究。”忙着烧水倒茶。烧水的小电壶捣鼓了半天才正常使用。

用已经是茶沫的茶叶泡两杯茶，二哥颇为感慨地说：“大发！别看二哥这地不行，二哥的内心丰富着呢。哎呀！我这还有一瓶好酒呢，今天必须喝了。”

在散乱堆放的书堆里拿出一瓶白酒。也没个像样的喝酒器具，二哥用力地洗了两个碗，把酒倒成两个大半碗，递给张大发一碗说：“知己，烈酒，大碗，喝！”

张大发酒量不行，平时喝得不多，浅饮一小口。二哥直接一大口，接着是十分享受的长吐一气，舔一下嘴唇说：“怎么样？大发，这酒是不是挺烈的。”

张大发说：“我对酒的认知哪有二哥的深度，我也就偶尔喝几瓶啤酒。”

二哥说：“大发！你这是个优点。证明你能控制住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人是优秀的。来！碰一个。”

随着聊天不断深入，张大发知道二哥也是孤家寡人一个，45了，还没结过婚，父母均以过世。至于有没有兄弟姐妹，二哥没有直面回应，而是说：“穷则独善其身，打扰别人是一种罪过。”

张大发问道：“二哥！这么多年了，就没遇见一个合适的，成个家多好。”

二哥又是一口酒下肚，不屑地说：“拥有过就足够了，何必在意永恒呢！人！对于浩瀚无穷的宇宙来说，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啥也别说了，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到哪里去，珍惜此刻相遇的美好，喝一个。”

二哥碗里的酒很快就见了底，张大发把自己的匀给二哥一多半，依旧没能顶得住二哥的澎湃激昂。索性下楼买了一箱子，今儿个要陪二哥喝个痛快。

和二哥聊了很多，二哥是一个很博学的人，星象变化，心理善恶，命运起伏，因果报应，时而讲得高深莫测，时面讲得通俗易懂，张大发听得沉醉于其中。

张大发说：“二哥！就凭你这一肚子学识，明天去街上摆张桌子说书吧！”

二哥哈哈大笑，一口酒下肚说：“兄弟！笑话二哥是不是？”

张大发像是想起什么，郑重地说：“二哥！你要是去打工，真的可惜了，再说你这个年龄去打工，只能干些体力活，没啥意义。有没有想过在网络上发展发展，现在可是网络时代。”

二哥露几分悲情的神色说：“大发！二哥不是没有奋斗过。唉！时运不济哪！”

张大发说：“二哥！别这么悲观。现在正是发展的大好时机，你有没有想过开直播，做一番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