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发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围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很久都没见面的姐姐楚玲。所谓姐姐只是名义的称呼而已,张大发和楚玲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张大发的母亲在张大发幼小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在张大发12岁那年,张大发的父亲便和楚玲的母亲重新组建了家庭。
在这个新组建的家庭中,张大发父子一直处于弱势地位。楚玲的母亲性格彪悍,作风霸道,自从和张大发的父亲结合以后,便把张大发父亲的工资卡收缴了,每个月只给张大发父亲50块零用。
张大发的父亲是一家国企的普通工人,谈不上多高端,起码也有稳定收入,也就张大发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张大发一直以来没有稳定正式的工作,但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张大发始终搞不明白父亲到底看上楚玲母亲哪点了。
楚玲的母亲人高马大,一张黑脸,力气出奇的大,准确的说是一个有着女儿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里,看着父亲受过的窝囊气,张大发无数次的问过父亲到底是图啥。
父亲总是一脸憨笑,沉默不语。两年前,父亲去世了,在大街上突发脑梗,丧礼举办的很潦草,凄凉。楚家是不可能为了张大发父亲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的孝子只有张大发一个人。
张大发居住这套老旧楼房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也是遮风挡雨的生命延续。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楚家便盯上了这处房产,三番五次过来纠缠,要把张大发赶出去。
原生家庭普通弱势,孩子的性格就会谦卑,甚至是卑微。行事作风向来是忍受谦让,委屈求全。原来只要楚家人来吵闹,张大发就心慌,躲在屋子里不敢开门,总感觉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只到屋外没有动静了,才从猫眼里往外仔细窥探一番,长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很久才能平静。
要是听说楚家要来争夺房子,便吓得不敢回家,从外面找个廉价的旅馆或是网吧待上几天。
现在看着眼前几个人,除了楚玲以外,其他几个都是生面孔,不用问,肯定是楚家的亲朋故旧。
楚玲40岁左右,就事论事,个头身材长相还不错,整天化着妖艳的妆容,衣着惹眼。也没个正经工作,对外总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具体是什么生意,张大发反正不知道,只知道楚玲离了三次婚,身边的男人很多。
不等张大发开口,楚玲双手叉腰,斜歪着身子说:“张大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看在有点亲情的份上才让你多住了两年,你还真把这房子当自个儿家了。今天马上给我搬出去。”
其他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大发,好似张大发跟他们有多大的仇恨。
张大发往后一捋自己的偏分,镇定地看着楚玲说:“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来对你兄妹二人一直持着尊重的态度,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我的尊重没有换来你们半点好感,反而是变本加利。现在又要把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强行霸占。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姓啥叫啥了。”
然后冷冷地看着其他几个人,声音忽然提高道:“你们几个是干啥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敢明目张胆的闹事。是不是来闹事!”
楚玲一愣,显然被张大发的举动给镇住了。因为张大发从来没有大声跟她说过话,从来都是她楚玲对张大发吆五喝六,颐指气使。
楚玲马上阴冷着态度说:“张大发!你吃了豹子胆了,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要不是我托关系给你找工作,你现在还跟个流浪狗一样,不知道在哪找屎吃呢!今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必须马上搬走。”
张大发说:“是!这份工作是你给我找的,可是我该还你的也都给你了。我上班第一年挣的工资全都给你了,算是扯平了,我不欠你的。我也再告诉你一遍,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谁也别想让我搬走。”
说完,张大发顺手拿起楼道窗台上的一个啤酒瓶,在楼梯护栏上猛然砸碎,手里握着一个带把的玻璃渣子,厉声喝道:“我看今天谁敢闹事!”
在生活的磨难面前,只要你有勇气往前走一步,你不仅仅战胜的是自己,也是和以往懦弱的自己做了诀别。你会发现磨难不是坚不可催的,只要敢正面直击,傲然站立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