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路的尽头伫立着一个与铁柱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男孩看着我们,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找我。”男孩说话时没什么情绪波动。
“来找你,问点事。”铁柱凑近男孩小声说道。男孩听完挑了挑眉:“跟我进来吧!”男孩领着我们走进左边的房间,看房间的摆设,应当是他的房间。房间的桌上,还摆放着刚写完、墨尚未干的大字。那字铁画银钩,已初见端倪,具有独特的风格,自成一派。男孩拉开桌子旁的椅子,示意我们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对面的床上,说道:“什么事。”
“葱葱妈去世那天,你是不是在场。”铁柱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男孩一脸淡漠。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只管说在还是不在。”铁柱不耐烦地说道。他们都紧紧盯着男孩。
“在。”听完他的回答,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男孩瞅了瞅我,那眼神仿佛在说“是你要问的吧”!郁葱葱有点被看穿的不自在。郁葱葱急切地怼了怼铁柱,示意他赶紧问。
“你能把那天看到的,告诉我吗?”铁柱稳了稳身子问道。苏明锐把他们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依旧没表情道:“可以”。“快说”铁柱急切道。
“那天我去时,芸姨已经死了。她身上有被打的痕迹,脸都看不出原样,衣服被扯破了。最重的伤,是额头有个窟窿.......”苏明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郁葱葱的脑袋仿若针扎般刺痛,脑海中一段段记忆接连不断地闪现,从原生在母亲肚里开始,直至我的到来。我忽然眼前一黑,重重地晕倒在地,额头、脸颊、脖颈,满头满身皆被汗水浸透。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钳制,痛苦难耐。我最终难以承受,痛晕了过去。晕倒前,我还听到铁柱的惊呼声。铁柱见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惧,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全然不知所措。苏明锐则是表情失控,他的双腿犹如灌满了铅,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来了苏姨。苏姨匆匆赶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我抱起,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铁柱,去把你小草奶奶找来。明锐,你去请刘大夫。”苏姨吩咐道。铁柱和明锐转身疾奔而出。苏姨起身把窗户打开,不断地给郁葱葱擦汗,揉着太阳穴,以此来减轻郁葱葱的痛苦。郁葱葱眉头紧皱,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衣裳,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表情痛苦,犹如置身于噩梦中。
砰的一声,一个老太太惊惶急切地撞在门框上,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小草奶奶匆匆赶来。她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奔至郁葱葱身边,满脸哀愁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嘴巴张得大大的,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她的双手颤抖着,毫无章法地在郁葱葱的身体上摩挲,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显得那般手足无措。
这时,苏明锐拉着刘大夫过来了。苏姨赶紧让出位置,让刘大夫把脉。刘大夫坐在郁葱葱身旁,神情专注而严肃。他伸出右手,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郁葱葱的手腕处。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以一种微妙的力度触碰到郁葱葱的脉搏。
刘大夫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郁葱葱的手腕上,仿佛在透过皮肤探寻着内在的玄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手指轻柔地移动,细微地调整着位置,刘大夫的表情时而凝思,时而微微点头,刘大夫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疑虑。他静静地把着脉,手指在病人的手腕上轻微移动,似乎在努力寻找着某种线索。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收回手指,轻轻揉了揉郁葱葱的手腕,大夫缓缓抬起头,看着小草奶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轻声说道:“这病情有些复杂,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从脉象上来看,有一些惊吓的迹象,但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可能需要进行一些更详细的诊断,以确定具体的病因和病情发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