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到了小区楼下的车库,熄火,拔出钥匙,王薇薇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低声抽泣。
下午读过的文字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苏齐正要跨过大门的门槛,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脚缩了回去。
走进满是灰尘的库房,翻出清扫工具,将院子里的杂草一一拔去,地上的落叶慢慢扫起来,又来到正厅,抹桌子、拖地、清理蜘蛛网。
忙到中午,又顶着烈日,戴着斗笠,手里拿着鱼竿,写着父亲垂钓,整整一个时辰,才堪堪钓到一条手掌长短的草鱼。
在厨房,苏齐又是去鱼鳞,又是掏出鱼鳔。烧了水,将洗干净了的草鱼放进锅中,开始煎炒。
他捂着鼻子,忍受着柴火的浓烟,回忆母亲的炒菜手法,右手笨拙地拿着锅铲,翻动鱼身,湿柴是苏齐从外面冒着细雨捡进来的,上面的火星打在锅底,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鱼出锅了,苏齐顾不上落在身上的炭灰,将鱼铲到盘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放在饭桌上。
苏齐盛好饭,找到熟悉的位置,拉开椅子,坐在了上面。
正上方和右边,各自放着一双筷子和一个饭碗,碗里是晶莹剔透的白米饭,还冒着热气。
苏齐望着两个空荡荡的椅子,露出久违的笑容。
爹、娘!
孩儿回来啦!
......
......
于此同时,金陵市区。
“呜呜呜!”
“呜呜呜!”
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少年,趴在书桌前,失声痛哭。
“怎么了?”
“怎么了?”
一个中年女子围着围裙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儿子,爸爸又训你了?”
“别哭别哭,妈给你撑腰!”接着女人朝着门口大喊。
“刘大为,你给我出来!”
紧接着,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双拖鞋就推门进来了。
“王梅,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啊,这几天在家里,我可是一句话都不敢大声说。”刘大为指着椅子上的少年说道:
“刘高鹏,你自己说,我到底有没有训你?”
刘高鹏抹了眼泪,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旁的王梅抢过话头。
“都怪你,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王梅搂着儿子看向他的丈夫。
“下个月儿子就要高考了,他要是考不上金陵大学,你这大学老师也就别当了,到时候辞了,陪孩子复读!”
刘大为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好端端地,这又关我什么事情?
不要什么事情都赖在我头上,好不好?”
王梅直起背,两手叉腰,指着刘大为的鼻子。
“不关你事?
高鹏不是你的儿子吗?